驚嚇之後,有的跪在地上求饒,有些僕人則想著趁亂離開。
阿曛喊道:“王爺未下令之前,殿中的人都不許走。臘月和素月何在,且將殿中所有人都看緊了。木側妃若無事則還好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眾人都脫不了干係。”
臘月和素月領了命,忙調了侍衛來將琉璃水榭團團圍住。
鳳漓想擦掉懷中人唇角眼角鼻孔的血,卻是越擦越多,眉頭擰成了繩,擔憂道:“小槿,可好?”
木槿流著血淚,嗚咽道:“小謹好痛,渾身都痛得厲害,鳳漓哥哥抱著小槿吧,抱緊點兒……”
“好。”鳳漓抱緊了懷中人,從懷裡摸出一瓶白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遞到木槿唇邊,“小謹乖,張開嘴,將這藥丸吃下就沒事了。”
七竅流血的毒藥,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毒藥,就是斷腸散,他身上的藥能解百毒,對付斷腸三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要服藥及時,不過就算是解了藥,這中毒之人五府六髒受損也異常厲害,要療養半年以上才能恢復元氣。
可見下毒之人之狠心。
木槿卻不配合張口,側目瞧見了立在一側的阿曛,朝阿曛扯了一個冷笑,悽聲道:“小槿去了之後,就再也沒人礙著王妃的眼了。”
阿曛一怔,忙上前一步,俯身拉了木槿的手,忙道:“郡主可別這般胡思亂想,趕緊吃解藥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郡主怎會礙我的眼呢?好好的,怎弄成了這樣?”
阿曛焦慮木槿的身體,只在想著誰會在膳食裡下了毒藥,只想著要如何查出來,卻不想木槿竟懷疑道她自己身上來了。
木槿苦笑著看向鳳漓,“若小槿真是那般討人嫌棄,鳳漓哥哥不如讓小槿去了更好。”
“別亂想,張嘴吃藥!”鳳漓低聲冷喝。
見木槿死死抿著嘴,寧願死也不啃服解藥,不由得心底煩得狠,掉頭對阿曛喝道:“王妃且先回去!”
“……”阿曛被鳳漓這般冷喝,一時又擔心木槿真的死了,到時候怕是鳳漓真的得將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又見自己若是還在現場,怕是木槿死扛著不肯服藥的,便訕訕起身,往殿外走去。
掉頭卻見鳳漓正嚼碎了那解藥,低頭哺入木槿的嘴裡。
心似被什麼東西重重錘了幾下,痛得厲害。
☆、76真心(為粉絲榜第一名如鹿切慕溪水加更)
阿曛下得琉璃水榭的三層樓來,尚打算沿著明湖堤走回玉瀾堂去,卻見鳳漓急匆匆抱了木槿往景春堂方向而去。
整個琉璃水榭中的人都被侍衛控制著,但賀蘭雪和阿曛卻被允許回各自住所。
鳳漓剛離開,賀蘭雪也跟了下樓來,見到阿曛,走了過來,道:“王妃可願意與妾一道回麼?”
“走吧。”
阿曛心裡一團亂麻,本不想在這裡多呆,誰下了給木槿食物裡下了毒,想必鳳漓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用她出手的,看鳳漓那般緊張木槿,定不會饒過那下毒之人,再說自己也被木槿懷疑,便更沒有理由留在此地。
賀蘭雪自然也是被疑的物件。
鑑於兩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被拘在琉璃水榭跟下人們一起被審,自然是回各自的住處等訊息。
兩人結伴而行,月色如水,身後琉璃水榭卻傳來淒厲的哭號之聲,臘月和素月負責審問,平日裡看似溫柔似水的倆個女子,竟手段如此毒辣。
梅見和月櫻低了幾步跟在阿曛身後。
賀蘭雪的丫鬟紅菱等則被拘在水榭裡不許出來。
賀蘭雪道:“木側妃好端端的怎被人下了毒?王妃可能猜出這背後之人麼?”
“剛剛在殿中,賀蘭側妃沒看見木側妃懷疑是我下的毒麼?”
賀蘭雪笑,“若真是王妃,以王妃的為人處事,會在自己生辰宴上下毒?”
“若是換了賀蘭側妃,會麼?”
“這般愚蠢之極的事,妾身怎麼會做?”
“賀蘭側妃的意思是我便是那做蠢事的人?”
“王妃天資聰慧,誰人不知。”
“過獎。”
“所以,依妾愚見,這下毒之人,不是王妃,自然也不是妾,木側妃並不比妾更得王爺寵愛,妾何必難為她?妾要下毒,”賀蘭雪湊近過來,低聲笑道:“那想毒的人,也只能是王妃。”
“賀蘭側妃倒是坦誠之人。”阿曛道。
賀蘭雪笑道:“王妃過獎。妾知王妃身中寒毒未清,自身尚且難保周全,怕也沒時間顧及府中其他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