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更加不高興了,“怪不得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有了婆母就忘了我這個母親是不是?哼!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鍾離夢雲有些委屈,“母親這是怎麼說的。你信上只說讓我回家一趟,又沒有言明是什麼事。我這不巴巴的趕來了嗎?你總歸是我母親,我還能不管您嗎?”說完,看著鍾離夢蝶示意她為自己說幾句好話。
鍾離夢蝶拉著白氏的袖子,“好了,大姐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先要想想當下該怎麼辦?不要為了這些瑣事沒完沒了的。”
白氏壓下心裡的火氣,剛要開口,屋外的婆子就來稟報,說是鍾離振南迴來了,要她立即去前廳。
白氏慌了,自己這塊還沒商量好對策呢!那邊已經查清鍾離了?這麼快?
鍾離夢蝶一咬牙,“算了,來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待會兒,母親少說話,多認錯,我們見招拆招。”說完想了想又吩咐身後的畫眉,“你去衛所把大哥找回來,就說家裡出事了。要快!”
畫眉點點頭小跑出去。
相府的大廳裡,鍾離振南一臉陰沉的坐在上首,鍾離嫣,柳姨娘,還有鍾離夢霜三個人一言不發。廳中管家跪著,渾身哆哆嗦嗦的。屋子裡氣氛沉悶,醞釀著狂風暴雨。白氏緊張的心都提起來。
鍾離夢蝶和鍾離夢雲扶著白氏進門,鍾離振南看見她抓起手中的賬冊狠狠的摔在白氏身上,聲音裡帶著怒火,“我把這府裡的事物交給你,你就是這樣持家的?賣了七八處鋪子不算,還把大庫房裡的一些物件拿出去變賣了,再看看你這賬冊,你還私自挪了三十萬兩。前後一共五十萬兩拿回了孃家。我竟不知道,原來你哥哥白遠飛兵部侍郎的官位是用銀錢買來的?”
白氏想不到他查的這樣快這樣清鍾離,只好流著淚說道:“老爺息怒啊!那時候哥哥仕途艱難,您又不肯為哥哥引薦,哥哥只好自己想辦法,他急需用錢,我不也是沒辦法嘛!”
“是我不願意引薦他嗎?你那個哥哥文才不行且目光短淺,整日裡只會吃喝玩樂,私下裡收受賄賂倒是一把好手,做一個正五品蔭官都算是勉勉強強,你看看他當了三年的兵部侍郎都幹了些什麼?除了享樂毫無作為。”
白氏不知哪兒來了脾氣辯解道:“他總歸是我的親哥哥,我嫡親的哥哥就這麼一個,就算他不成器可白府上上下下還要靠他。老爺心狠,我作為親妹妹總不能放任不管的。”
鍾離夢蝶見鍾離振南氣的臉色發青,急忙拉住白氏說道:“母親你這事的確做錯了,有什麼事情也該和父親商量一下,你幫襯著舅舅沒錯,可不該瞞著父親。父親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說著手下輕輕捏了一下白氏的手臂,給她使眼色。
白氏想到鍾離夢蝶來前交代的話,態度急忙放低,順著鍾離夢蝶的臺階哀求道:“我不也是著急嘛!如今我知道錯了。還望老爺原諒妾身吧!”
鍾離夢雲聽了幾人的對話有些愣住了,原想著母親可能是和父親有了些矛盾,可不曾想母親竟然這樣大膽,拿出五十萬兩給舅舅買官。怪不得父親動怒呢!
鍾離振南冷笑,“我原諒你?我原諒的還少嗎?你苛扣離丫頭,還想把離丫頭嫁給付泉那樣的人。你還放任霜兒搶奪離丫頭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雅苑的事沒有你在裡面搗鬼?我竟然這樣糊塗,原來這麼多年來睡在枕邊的竟然是這樣一隻虎狼一樣的人。”
白氏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說什麼?”被自己深愛的丈夫說成是虎狼之人,白氏心中劇痛,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的插進心口。
這回鍾離夢雲徹底驚呆了,不敢置信的扯著白氏的袖子問道:“母親,父親說的是真的?”她知道母親不待見鍾離嫣和沈姨娘,可自己出嫁前沈姨娘還沒死,母親雖然不待見卻也沒為難,沈姨娘死後,母親苛待些四妹,自己還能接受,畢竟不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可還要把四妹妹嫁給付泉?那付泉的名聲可是在女眷圈子裡如雷貫耳,惡劣的不行,母親怎麼明知道還…天!母親怎麼會這樣?四妹妹好歹也是父親的女兒,叫她一聲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