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舍。便做連枝共冢,共冢也心歡悅……
就像十三所說。確實非常非常疼,文笙因他調笑,偏忍住了一聲也不吭。
十三見她緊咬著唇心疼不已,索性伏在她耳際,伸了胳膊給她,氣息火熱地粗聲道:“疼麼,給你咬回來!”
文笙明明臉都白了,偏要強好勝,卻將頭一扭,嬌哼道:“才不要,一身的臭汗。”
其實《連枝》確實能分擔苦痛,減輕身體的不適,文笙非要一人挨著,到不是不捨得十三這混小子跟著吃點苦頭,一方面是抹不開面子,再有就是,她覺著若用《希聲譜》做這等事,實是對有辱斯文,對不起先賢。
不就是疼麼,當初受傷時,比這更大的罪都遭過,這點兒算得了什麼。
不過到後來,文笙還是妥協了,她顧不得收拾自己身上,披了大紅嫁衣半坐起來,將滿頭大汗的十三摟在了懷裡,輕輕給他哼唱了一陣《連枝》。
等體內亂竄的氣息停下來,十三如釋重負,反手抱著文笙親了親:“媳婦,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文笙對他這句誇獎坦然受之,關切地問:“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可要找個大夫瞧瞧?”
十三“嘿嘿”笑了起來:“不能看大夫啊,咱們洞房花燭夜,我要叫了大夫,媳婦你豈不是出大名了。放心吧,為夫好得很,就是被人吸走了陽氣,經脈裡眼下空蕩蕩的。”
雖然文笙並不在意旁人背後裡怎麼議論,但十三能情不自禁地處處為她著想,她還挺感動的,就是這小子信口開河,越說越不對勁兒,什麼吸陽氣啊,亂七八糟的。
文笙又好氣又好笑,想要收拾了睡覺,偏十三緩過勁來精神好得很,好一通痴纏。拿他的話說,非得要繼續捨身飼虎,最好連皮帶骨都侍奉了千年的女妖怪。
旁人的新婚夜,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到他二人,卻是半是海水半是火焰,說不盡得折騰。
婚後文笙擔心十三沒了武功,被有心人盯上出現意外,索性叫十三上密摺跟李承運請了假,很長一段時間都把他帶在身邊,白天在學院裡,晚上住到青泥山中,到將大興的宅子丟在一旁,很少回來。
夫妻二人出雙入對,幾乎是形影不離。
一個原本世上數得著的武林高手突然變成了普通人,這等巨大的落差,對大多數人而言怕是都無法承受,尤其十三原本又是個仗著武功肆意胡來的性子。
文笙很擔心十三會不會心情低落,亦或是就此一蹶不振,時常有意無意當著他的面彈彈《伐木》,又找了很多書來培養他別的興趣。
但十三還是更偏愛呼朋引伴,住在青泥山上,做他的山大王。
山上空氣清新,視野開闊,還能抓著山雞兔子之類的野味。時間長了,文笙見他自得其樂,也就放心隨他去了。
到第二年,二人添了長女陸曉楓,名字是老王昔取的。
十三對曉楓異乎尋常的疼愛。
等曉楓咿呀學語的時候,夫妻兩個從南崇回來,文笙突又覺著不舒服,開始還以為是車馬勞頓,找了大夫一看,才知道是又懷孕了。
十三喜出望外,抱著閨女,不許她往文笙身上撲。
曉楓看看抱著自己的大鬍子,果斷扭動身子,手指門外。
十三奉命陪女兒出門玩耍,曉楓抬頭,望著“撲簌簌”自頭頂飛過的鳥雀,叫道:“鳥!鳥!”
十三哄道:“叫爹,爹就幫曉楓捉鳥。”
曉楓含著白嫩嫩的手指,眼珠轉了轉,乖乖叫了聲“爹”。
十三笑逐顏開,當真飛身而起,足尖在枝頭一點,伸手將一隻小鳥抓在了手中。
內力沒了,經脈還在,他當初就有從頭練起的打算,沒想到散功之後,大約是因為當初《明日真經》出了問題,竟還給他保留了根基。
用不多久,曾經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十三爺就要重出江湖啦!(未完待續。)
ps: 謝謝大家。
番外 東焱往事
我叫桑乞拾。
我並不姓桑,只是從小周圍的人都這麼喊我,“桑乞拾”在我的家鄉可不是什麼好話,差不多相當於賤種、狗雜種,他們叫我的時候眼裡含著鄙視,尾音的語調微微上揚,以此來顯示他們高我一等。
大約是因為總餓肚子的關係,我長得比同齡人都要矮小,十歲那年春天,我偷了吃的之後被狗追得沒處跑,一個老頭兒救下我,在把我由頭至腳摸了一遍之後,說我可以跟著他學本事。
不過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