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躲到天女湖來了,她還來做什麼,是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麼?
兩船相隔數丈遠。譚家的侍從過來接譚吉寶。
文笙沒有阻攔,打發了譚吉寶過去,收了古琴,起身施禮,口中道:“文笙見過幾位譚先生。”
這邊大船上聞訊趕來的是譚家兄弟四人以及大公子譚錦華。
譚氏兄弟互望一眼,老父雖然是死於公平鬥樂,他們身為人子卻不可能做到心無芥蒂。這筆賬必然要算在顧文笙頭上。對著殺父仇人和害譚家淪落至此的元兇,還能面對面的說話,他們自覺已經是夠有涵養的了。
當然。這其中亦有奈何她不得的緣故。
譚四先生冷冷道:“顧樂師的技藝遠超我等,可不敢受你此禮。”
譚二先生沒有說話,將回到船上的譚吉寶抱了起來。
譚家人這般態度早在文笙預料之中,她到沒覺著尷尬。道:“晚輩學琴是半路出家。時日尚短,所依仗的不過幾首《希聲譜》,不敢同幾位前輩相比。《希聲譜》雖在自保上稍勝一籌,卻不能用於主動攻擊。依晚輩看,它和‘妙音八法’都凝結了大智慧,二者各有千秋。”
譚四先生頓時接不上話了。
他們仔細研究過《希聲譜》,故而一下子就聽懂了文笙這番話的深意。
她說《希聲譜》在自保上稍勝一籌,這是客氣話。但後頭那句不能用於主動攻擊卻是事實。
不能主動攻擊,他們的父親譚夢州卻死在《希聲譜》下。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自找的嗎?
再細想,顧文笙此女為人處事與《希聲譜》其實頗為暗合,若非老父定要約戰,以發兵相威脅,不會有順金山之戰,若他在崖上能及時收手,別傾全力最後一擊,也不會引起那麼大的反彈。
文笙嘆了口氣:“好叫幾位前輩知道,晚輩墜崖之後,僥倖摔在半空一塊探出的岩石上,不但身受重傷,還摔斷了一條腿,前幾天才將傷養好。當然,比起譚老國師,晚輩能得不死,已經是得蒼天庇佑了。”
至於老天爺為什麼庇佑我,卻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