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接連折斷了兩根。
杜元樸倒抽了口寒氣。
旁邊一名親兵隊長眼疾手快,手起刀落,正斬在對方脖頸上。
鮮血噴濺而出,刺客向後摔倒,登時被紀家軍計程車兵們好一通戳刺。
直到他斷氣,大家這才鬆了口氣,杜元樸望著那死人久久未語。暗道:“難怪這些人肆無忌憚地行刺,連將軍那裡都險些得了手。原來一個個武藝都如此高強。”
他這裡暗自心驚,可在白雲塢那些等著裡應外合的人看來,保護李承運的這些紀家軍更是高深莫測。
以至於往城頭上撲來的幾個白雲塢眾竟然心生遲疑,因這一緩,被守城官兵亂箭射了回去。
雖然贏了這次交鋒,李承運、米景陽等人卻全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才剛剛開始,不要說堅持到傍晚,連天亮都還早,城下吉魯國大軍已是越聚越多,天黑加上不了解吉魯軍中習慣,只遙遙看著軍中戰旗招展,卻不知來的是哪個。
很快敵人繞著城散開來,兵分幾路往東、南兩處城門而去。
數萬大軍圍困離水城。
米景陽也開始往其它城門派遣人手,既然杜元樸這隊人馬戰鬥力如此之強,留他們在此保護李承運足矣。
杜元樸命這支紀家軍先幫著守城,悄聲對李承運道:“國公爺,我們怕是要有麻煩了。”
李承運收回目光,望了望他:“杜先生的意思是說,還有更大的麻煩在後頭?”
杜元樸微微頷首。
李承運沒當一回事,笑道:“若沒有你們,我這會兒估計著早就破罐子破摔了,說來聽聽吧,我看還有什麼能麻煩過被吉魯人攻進城裡來。”
杜元樸坐在輪椅上挺直了身體,儘量湊近他耳邊:“鍾天政!”
李承運目光一凝:“他要來撿便宜?”
杜元樸悄聲道:“國公爺,咱們現在太缺人手了,就算姓鐘的不來趁火打劫,怕也很難守到天黑。卑職想了個權宜之計,可不可行,還需得國公爺您來定奪……”
李承運面色凝重,聽杜元樸如此這般說完,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離水縣衙大牢。
這幾年離水治安狀況良好,尤其是李承運來了之後,各地官紳豪強爭相來投,給離水帶來大筆財富。
這些外來戶還處在夾著尾巴好好表現時期,城裡雖然擁擠,老百姓不缺賺錢的機會,衣食無憂,鋌而走險的就少了,整座大牢關的不是觸犯律法的犯人,而是東夷和列登戰俘。
能關在這裡的,都有一定身份地位,鐵索纏身,在李承運定下怎麼處置這些人之前,先由官府養著他們。
普通兵卒太多,關在兵營裡集中看管。
怎麼安置從白州抓回來的這些俘虜,曾叫紀南棠等人頭疼了好長一段時間。
近萬人吃喝拉撒可是大問題,若是白養著,豈不是便宜了這些狗強盜。
後來索性安排他們去造船、修碼頭,紀家軍派人在邊上監督,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出苦力換飯吃,一開始還有不肯去的,到後來為吃頓飽飯,這些人順從得多了,尤其以列登人為甚。
杜元樸打的就是這些人的主意。
後半夜。大牢裡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很多犯人都睡了。偏最裡頭一間牢房,稻草上躺著的一個人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老是夢到家鄉,夢到大東焱。
沙昂嘆了口氣,大東焱他是回不去了,縱使回去也是罪人。父親不知道眼下處境如何,熊谷浩應該是逃掉了,不知有沒有幫著父親重整旗鼓。收攏手下。
想他沙昂何等英雄,不過是錯行了一步,就落了個客死異鄉,最丟臉的。還是做了梁人的階下囚。唉,若蒼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早早殺了李承運這個禍害,不給他翻身的機會,更要在於泉見著那王十三的第一面,便命手下人把他斬成肉泥!
而今悔之晚矣,熊谷浩不一定靠得住,大東焱到最後說不定還要便宜了那個雜種。
沙昂黑暗中大瞪著兩眼。淚水沿著眼角滾落。
突然就聽著走廊另一頭“譁啷啷”鑰匙響,跟著有獄卒拿棍子“砰砰”砸牆。
“起來了。東夷狗們,大人來問你們話!”
沙昂咬緊了牙關,躺著沒動。
牢裡亮起燈來。
整個牢裡能聽懂梁話的人不多,這對沙昂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來的大人沙昂不認識,看穿戴和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