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即問:“你為什麼能奏出這麼多首曲子來?你知道怎麼將我吹的那一曲和她彈的曲子合二為一麼?”
文笙怔然:“什麼?”
東方咳了一聲。道:“還是由張夫人來說吧。”
那老婦有些侷促,手在衣襟上無意識地蹭了蹭,道:“你剛才彈的曲子,我也會一首。我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塢主說我沒有彈錯。”
說著。她自背後將古琴拿下來,在文笙旁邊的石階上坐下,極為熟練地將《採荇》彈了一遍。
文笙聽罷,輕輕嘆了口氣。
曲調沒有錯,曲意也相合,這位張夫人看來確實掌握了《採荇》。
她將《採荇》練到這麼熟,看樣子從來沒有與樂師對練過,所以心中沒有數。連她自己都說“不知道有什麼用”。
那她這樣辛苦練琴又有何意義?只是為了白雲塢主的一句話麼?
可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文笙不自覺將語氣放得輕柔:“你彈得沒有錯。”
那老婦聞言露出輕鬆的笑容,跟著又道:“我只會這一曲。塢主言道。我們兩個的曲子能夠融會貫通,合二為一,到時候就會有了不起的改變,你既然兩首都會彈,能不能告訴我們,怎麼樣才能合到一起?”
融會貫通?
文笙眼望遠處湖水中開滿鮮花的小島,半晌沒有說話。
她不說不動,向她請教的二人不敢打擾,就是東方和譚五先生雖然各懷想法,也知道她正在思索一個莫大的難題,出於種種考慮不好打斷。
文笙足足出神了有一刻鐘,方歉然地笑笑:“融會貫通我也做不到,我現在還在逐一體驗每一支曲子,若依我的粗淺見解,這兩首曲子在《希聲譜》裡是比較容易入門的,因為其中蘊含的情緒相對簡單而自然。他那一曲我將其稱作《伐木》,你這一曲我將其叫作《採荇》,兩者的節奏都輕快,但若要在《希聲譜》中選出兩支曲子融合,這顯然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