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到了團戰前五甲,除了他們這隊,想再找個妙音八法三重的可著實不易。
譚睿博見建昭帝有些懨懨的,精神明顯不濟。覷著一旁老父的臉色未敢多言,只簡單介紹了一下鴛鴦壎這種樂器。
鼓聲敲響。
因為有鍾天政的提醒,卓玄自覺保護文笙有責。第一個衝了上去,選中對方四人裡頭個人戰名次最為靠前的文鴻雪,琴聲宛如攔路猛虎,張牙舞爪便將對方截了下來。
文鴻雪在此次個人戰排在第七位,自不害怕卓玄,欣然應戰。
好像生怕卓玄死得不夠快,晁子晉右手一記長鎖加入了戰團。
此次個人戰晁子晉排名稍稍靠後。二十六位,那也好過卓玄。
與此同時,蘇琛的胡琴找上了鍾天政。方文賦吹響鴛鴦壎,第一聲舒緩平和,徐徐罩向項嘉榮。
對方一上來便是捉對廝殺,好巧不巧漏掉了文笙。看樣子竟似鍾天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不慌不忙,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
文笙不敢大意,先以《行船》相助項嘉榮。
她已有將近十天未彈《行船》,初上手也是小心翼翼,生恐引起不適的反應,耽誤接下來的團戰。
雖然卓玄正受到左右夾擊,且項嘉榮已經領悟了妙音八法三重之境,不像之前那麼不堪一擊。但文笙下意識便覺著自己最先應該幫助他。
卓玄以一對二發現不敵立即後撤,鍾天政雖然在新生裡稱雄。對上蘇琛仍有所不及,他也在遊鬥後撤,項嘉榮同樣想撤,可此時對方卻突然露出了猙獰面目。
上手頗為溫和的方文賦驀地調轉了鴛鴦壎,壎聲大變,這一聲氣震音好似吹箭,角度刁鑽,自項嘉榮簫聲的間隙直插進去,射向他面門。
項嘉榮吃了一驚,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下意識後仰,但樂聲的攻擊豈是他能如此躲避過去的?
文笙以左手大指在琴絃上往來,右手“齊撮”,琴聲一蕩,恰似無形屏障在項嘉榮身前如水波般一晃,不偏不倚擋住了鴛鴦壎的這一聲氣震音。
三兩聲琴音見功,文笙沒有停下《行船》,左手順勢滑過琴絃,恰是一記“飛吟”,右手先撥後剌,“叮咚”兩聲脆響,那一層屏障突然又與卓玄身前隱現,正擋住了文鴻雪簫聲裡“庫”的一記單吐音。
旁人未覺有異,獨有鍾天政,他對文笙所彈的這曲《行船》不能更熟悉,只是這麼簡單的兩下,立時就覺出不同尋常來。
從第一場團戰開始,文笙以《行船》對同伴的保護便是面面俱到不遺餘力。
鍾天政瞭解文笙的心思,她是生怕有所遺漏,所以恨不得將己方所有人全都用那屏障包裹得嚴嚴實實,不到萬不得已實在撐不下去,她不會縮小保護的範圍。
而現在,許是唯恐傷情復發,要儲存幾分實力,文笙大膽地撤掉了一直撐著的屏障,開始學著將好鋼都用在了刀刃上。
文笙手上指法忽疾忽徐,對方四人如雨般的攻擊她有時擋下了,有時卻因來不及而漏掉。
不過因她有意而為,漏掉的都在卓玄和鍾天政那裡,如此,他們四個人竟然堪堪撐住了局面,場上陷入了僵持。
臺下譚睿博向眾人講解,難免要提到鍾天政之前向建昭帝提到的琴簫配合之法。
今日到場的文武大臣多半隻會看個熱鬧,獨有譚老國師手捻鬍鬚,微微皺起眉陷入了沉思。
場上的文笙不是不想用《採荇》趕緊結束這一局。進到前五甲的爭奪,不管前兩局輸贏如何,第三局都是必須要打的,她想留著精力去對付那烏大元,只是不知對手是否有意而為,己方攻擊力最強的卓玄被文鴻雪和晁子晉逼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實在不是動用《採荇》的好時機。
鍾天政極力貼近《行船》的旋律,想要尋找胡良弼所形容的那種共鳴。
卓玄被兩大高手壓制,不可避免就退回了自己的半場。
這時候,鍾天政的對手蘇琛突然一個跳弓,胡琴節奏變了,與此同時,方文賦指震音、唇震音接連而出,他倆這一搶攻,文鴻雪和晁子晉也開始一通猛攻。
文笙指法變幻,“叮咚”琴聲不絕。
這一通突如其來的攻勢叫鍾天政隱隱覺著不安,便在此時,他瞧見坐在他對面的文、晁二人隱晦地互望了一眼。
鍾天政心中警鈴大震。
若他此時是彈琴或者擊鼓,只要嘴能空出來,必定大聲示警,提醒文笙小心,可他偏偏正吹著簫,簫聲不能停。
在臺下眾多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