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美好善良的精靈王子,身上鍍了一層耀眼的金邊兒。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過去,流逝、告別。
分離的條件就是相遇,在分離前總有相遇。許盡歡覺得,那次酒店裡的火災,走廊裡慢慢地白花花的大腿,以及那條浴巾,還有裹在浴巾裡摻雜了燒焦氣味的香水味道,都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甚至還能感覺到氣味停留在指尖,這一系列作用下神經末梢帶來的麻酥酥的感覺,就是所說的愛情吧?
相遇是件美好的事,和其他所有平凡的事物一樣,光明的、溫暖的、善良的屬性,如同在冬天裡想握住暖熱的手,心情也會隨之愉快一些。
她的目的她很清楚,想要引起注意,想要更多接觸,想要被他發現存在,於是用了最幼稚最直白的方式,拿著“催稿”這種有唯一聯絡的事情做文章,既然他每次都能跟她貧幾句,鬧騰兩下,順帶還能認真看她幾眼,那麼總會關注到她的心裡去吧,總會在將來有更多話題的吧,總會知道她是喜歡他的吧。斤土腸扛。
告白吧,不試的話,真的連成功的可能都沒有。
那麼試了的話呢,連期待成功的可能都沒有。
不試的話,一定會後悔!
那麼試了的話,誰來解釋自己的心情?
說出來又不會懷孕,能有什麼損失?
自信不算損失?自尊不算損失?以往每次的期待,都不算損失?
……
那如果,從此以後都不會再遇見。
“喂,裴斯宇”她喊。
他提著巨大的旅行包,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也笑著衝她揮揮手,算是回應。
抱玉說得對,喜歡一個人光有自己的勇氣是不行的,一定要讓別人覺得你喜歡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而且要大聲說,大膽地說,理直氣壯地說。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啊!”她在嘈雜擁擠的候機大廳大聲喊。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啊!”
“太吵了,你說什麼?”
她有點花光了力氣的虛脫感,正不知該怎麼辦,裴斯宇已經舉起了手機,揮手示意她接聽。她有點兒遲疑的從衣服口袋摸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這邊太鬧了,你說什麼呢?”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
“啊?我啊……”她有些侷促不安地朝四周看。
機場的安檢口,裴斯宇排在前面,安檢的人示意他趕緊進來,已經到登機時間了。來回擁擠的人群不斷擦過他的背影,密密麻麻的藍紅電子數字牌不斷閃爍著。
“快點兒啊許盡歡,別磨嘰了昂,我等著上飛機呢!”
她噗嗤笑出了聲,“我能說什麼啊,讓你多多保重而已嘛。”
“謝了昂,你也保重。”他再次揮手,“那我走啦,等著哥哥我回來昂。”
他站在安檢口,結束通話了電話,安檢員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幾下,就放他過去了。
她看著他拉著行李,甚至還騰出手來撓了下後腦勺,然後重新拎起地上的旅行包,一步一步走出了安檢口。他的背影顯得又清瘦,又孱弱,像是易碎物品一般,讓人不知該如何去對待,彷彿即便是雙手捧著也會碎。
那就是了。
許盡歡想,原來那就是我漫長暗戀的最終結局。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她臉上有為了送機而化的妝,她平時都是不怎麼化妝的。
她甚至還穿上了難得的連衣裙與細高跟鞋。
走出航站樓的時候,她看見了程子放。
他穿簡單的polo衫,沒有戴墨鏡,拿鑰匙的手衝她揮了揮,笑著說,“好巧。”
光線黃黃的,讓人心裡發暖,他的肩膀寬闊而結實,在polo衫的襯托下,洋溢著男人特有的一股力量與吸引力。
許盡歡又一次紅了眼眶,她想也沒想,跌跌撞撞朝他跑過去,用力地抱緊了他的腰,把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滾燙的眼淚全部流進他的襯衫裡。
她一邊哭泣,一邊甕聲甕氣地說,“借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此刻的她非常需要一個撫平傷痛的場所,顯然程子放的懷抱是最佳選擇。她也不想管來人是誰,反正不管是誰,她都會撲上去抱住,那種失落與無力感已經爬滿了她整個心臟,甚至在上面安營紮寨,她必須釋放一會兒,否則真的會透不過氣。
程子放身上的香味溫暖和煦,他沒有躲閃,只是任由她抱著。她以為自己剛剛在機場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