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撒難,覺得他死不足惜。看向寒山,卻又有些可惜。寒山可是碩果僅存的佛門大德,誰知一生貪念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清遠咬緊牙關,對著寒山舉刀就刺,誰知匕首剛剛觸碰到寒山衣服,寒山那隻枯瘦的手忽然舉了起來,將清遠手腕架住。清遠大吃一驚,想要回奪,奈何清遠重傷之下,手軟得很,竟然抽不回來。或許是剛才受到的驚嚇太大。清瑜身後的悟淨彷彿著了魔一般,猛的衝了上去,握住匕首,狠命往下戳,只聽嚓嚓兩聲,寒山胸口頓時出現一個大血窟窿,鮮血不停的噴湧而出。被這血腥氣一衝,悟淨也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呆呆的道:“我殺人了……我殺了寒山……”
既然動了手,那便一不做二不休。清遠拔出匕首,對著撒難胸口又是幾刀下去。到底恨撒難多些,清遠這幾刀是又狠又深,拔出來的時候血漿噴直。撒難卻連反抗都沒反抗,便被清遠結果了。
看著兩個絕世兇人就這般命喪當場,清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撒難貴為蒙古國師,寒山執掌江南禪林。若不是貪得達摩三寶,兩位高人又怎麼會客死異鄉?
清遠丟掉匕首,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將不可一世的撒難殺了,像殺一條死狗一樣就這麼捅死了。
清瑜實在不放心達摩三寶就這樣光彩奪目的聚在一起,便對悟淨清遠道:“三師兄、清遠師傅,快……將我扶到佛寶面前……我試著封印了它們!”
悟淨清遠這才回過神來,顧不得血汙,過來扶著清瑜。
悟淨低聲道:“護法有把握嗎?”
清瑜苦笑了笑,搖頭道:“只能試一試了。”
清遠撿起地上的雜物,試著朝那三寶一丟,只見一隻手臂粗細的桌子腿,碰到三寶光芒,就好像爛泥一般,瞬間化作一灘黑乎乎的玩意。
清瑜見了不由得面露鄭重,她忍著腹部揪心的疼痛,按照般若秘藏心經的運功法門,試著微微靠近。怪的是,那幾乎摧枯拉朽一般的神光,遇到清瑜的手卻沒有激起什麼變化。清瑜先是搖了搖龍象缽盂,不能移動它分毫。清瑜又試著手握南明離火劍劍柄,也抽不動它。實在無法,清瑜只能五指併攏,試著去抓住牟尼珠。誰知牟尼珠也不能撼動分毫。清瑜本有些洩氣,忽然腦中閃過撒難奪取龍象缽盂時候手中掐的法印,一時福至心靈,依樣畫葫蘆照著做了一個,伸手再抓。
誰知這一抓卻輕輕巧巧將牟尼珠抓在手裡。牟尼珠彷彿是熟悉清瑜的氣息,不再轉動,光華漸暗。清瑜不敢馬虎,小心翼翼的將牟尼珠從光圈中奪了出來。這牟尼珠一離開,三寶平衡頓時被打破。懸空的南明離火劍叮咚一聲,落在了地上,紅光褪去,仍舊是一柄狹長鋒利的白鐵寶劍。而龍象缽盂本就在地上,只是光芒暗區,金龍白象隱沒,還原成一個紫黑古樸的陶器。
清瑜也是命中該當有這運道。三寶合一之後,這牟尼珠浮在中間,溝通天地,調和陰陽。南明離火劍與龍象缽盂便成了牟尼珠的附庸。牟尼珠成了操控三寶的鎖鑰。清瑜因與牟尼珠朝夕相伴幾年,已經與它產生了微妙的感應。又有佛門秘傳心法與拜火教手印輔助,清瑜竟然就這般輕易將達摩三寶收取下來。三寶一經合體之後,便又各自沉寂。從此只需藉助牟尼珠,便可運用全部達摩三寶。
眾人剛鬆一口氣,便聽外頭禁軍侍衛統領高聲道:“裡面的刺客聽好了!我國太子殿下已經獲悉,正在趕來途中。你們不要動清瑜小姐分毫,外頭禁軍已經調集齊備,你們跑不了了!”
清瑜呻吟了一聲,腹部的傷口又迸發了。清遠心急,忙指揮悟淨道:“你快去拿東西將佛寶包起來藏好!我這就帶清瑜小姐出去找人治傷!”說著就強自掙扎著將清瑜背在背上。
悟淨連忙將衣櫃中清瑜的衣服取了,把散落在地上的牟尼珠、龍象缽盂、南明離火劍各自包起,藏回櫃中。
清遠推開房門,門外一片紅彤彤的燈籠。
正文 三百三十、空穴來風
>;三百三十、空穴來風
文敏德從天牢裡出來已經十天了。這十天來,除非治傷救人必要,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題外話。整個人透著一股冷峻與漠然。旁人見到他莫不退避三舍。
只是每次看到清瑜小姐,文敏德還是忍不住心裡有些異樣的波瀾。固然一部分原因是這次因皇太孫之事牽連入獄,能逃出生天是被清瑜小姐所救。但更為重要的是,經過這幾日的交流,文敏德完全改變了從前對於這位嘉王長女的印象。
還記得那日為清瑜小姐處理外傷時,這位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