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反而安定了下來。我靜靜望著他,釋然的等待他的回答。你既無心我便休,說到底,這件事情不過這麼簡單。
周圍的溫度倏地降了下來,酒香散去了不少,只剩佛手的清淡味道突兀了出來,絲絲爭先恐後地竄入鼻中。窗外的蟬鳴一直不停,伴著偶爾幾聲燭花爆開的嗶啵脆響,安謐得不像話。
“對你我確是情有獨鍾,可是對她們——我畢竟是她們的丈夫。”良久,胤禛方開口艱難說道:“我可以做到專寵,卻不能辦到獨房。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怪你。”
心中一動,明白這已是他所能夠給我的底線。身為皇子,終究是有些事情無可奈何。
“我想想。”我垂頭輕語。
“好。我先走了,你也歇息吧。”胤禛擁了擁我,便出了門去。我瞥見他的側臉融入黑暗之中,面目模糊。
“什麼?四爺他這樣答應的你?”婉容聽了我的描述,瞪大了一雙杏眼。
“恩。可是我還是覺得……”我搖搖頭,蹙著眉尖看著杯中舒展的茶葉。
“未名,你看我和十三爺怎樣?”婉容換了個話題,笑吟吟地問道。
“自是很好的,十三他素來對你寵愛,而你也極盡的輔佐他。”我衝她淡淡一笑:“得妻如此,十三想來是無憾了。”
婉容笑著不置可否,道:“可是十三對我的寵愛背後,卻是你不會料到的壓力。還有八哥,都說八嫂是悍婦妒婦,可是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八哥愛憐八嫂罷了。這專房獨寵,與我們是福,與他們,卻是禍。”
我默然,端起杯子灌了一口茶,只覺滿嘴皆是苦澀。
“未名,容我多一句嘴。”婉容握住我的手,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道:“四爺他已作出了讓步,而你,既是愛他,為何不能站在他的角度也為他想想呢?”
為他想想。是啊,我雖自問愛他,到現在卻還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說到底,我始終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以為自己做的,便是正確的。卻忘記了這個時代有著它自己的行為準則,在我看來無所謂的,於人卻是艱難的決定。
“我明白了。”我衝婉容微笑著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祝你們幸福。”婉容笑語盈盈,送我出了府門。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未名?”胤禛聽見敲門聲,停了手中的筆看向書房門外。一片燦爛陽光中,是我倚門而立,向他巧笑嫣然。
他粲然一笑,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衣服上傳來乾淨的佛手香味。
“我以後要可以自由進出你的書房。”我賴在他的懷中,討價還價。
“好。”很乾脆的回答。
“我以後也要社前龍井。”我小心眼地說道。
“那本就是送給你的,只是見你正巧進了池兒的院子,圖個省事便讓戴鐸直接送給池兒了。反正最後也是全讓你一個人喝光了嘛。”他壞笑,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光芒閃爍不定。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日我糟蹋的竟是自己的茶。心中大為心痛,恨恨掐了他一把。胤禛低哼了一聲,將我打橫抱起進了裡屋。
“還有,還有……”我臉上漸漸發燙,話也說的不利索起來:“以後每個月不許超過七天在別人處過夜……”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低到只能自己聽見。
“你想的倒是周到。”胤禛好笑地撇了我一眼。王府中包括我在內恰有七名妻室,我故意給那拉氏多留了一夜。
“不用七天,我保證不超過五天,可好?”他輕輕吻上我的額頭,語氣輕柔,小心將我放在床上。
“恩。”我已是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根,還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未名,我們,要個女兒吧。”他伏在我的耳邊說,撥出的熱氣攪得耳根□。不待我回答,便一把扯下了床帳。整個世界的喧鬧被隔在了簾外,只剩下我與他,抵死纏綿。
記憶中最後是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如同最明亮的星辰,最深沉的海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某隻不正直了……恩,兩個固執的傢伙總算走上正軌了~
孩子他媽
“真的要去麼?”胤禛的手輕輕摩挲著我微隆的小腹,眉尖輕蹙。
“恩。”我靠在他的懷中,輕聲道:“想借這個機會去看看阿日斯蘭和蓴茹。”康熙五十年,也是這紫禁城最後安寧的時刻。一年之後,殺戮上演,所有的人都將不可抗拒地奔赴修羅之場。
見他不說話,我又補充道:“放心,現在我既已是你雍王府的側福晉,後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