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弧度,“因為他們習慣於用這種最直接的肉體懲罰,來逃避內心的自責……”
“……”
“所以,穆萊·希沙姆先生,在你心目中,你的女兒艾莉還有李,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尖銳的目光,直視著漆黑。
“……”黑暗的顏色,卻又有些呆板的目光。
聳了聳肩,促狹的眨了眨眼,克里森有些自豪的宣稱,“李不喝酒,也不看那些肥皂劇,可是我看啊!所以我知道,並不只有在快樂的時候想喝。穆萊·希沙姆,你是在懲罰自己嗎?透過他的手?”
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呵呵,真是有趣!”
突然的,穆萊居然不顧後背的傷痕,手肘撐在地板上,顫抖的大笑著。在克里森驚異的目光中,暗色的血沿著傷痕累累的後背,劃過背脊,滴下。
“‘blue’先生,你的想像力真不錯啊,心目中的存在?”穆萊笑著,黑色晶亮的雙眼,“完全沒有這東西,在我心目中只有打敗了那個惡魔,得到一切,這唯一的目的……”
“……”閉上眼,深吸口氣,克里森說,“好吧,你對李只是利用,那麼,你的女兒呢?有你血脈的女兒呢?難道,她不足以成為一個重要的存在?”
穆萊皺起眉,神色有些古怪的注視著對方,然後,唇角詭異的扯出一個弧度,“重要的存在?‘blue’先生,你忘了嗎?就在前不久,我把她,‘送’給了李。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存在’。”
張了張嘴,克里森想說什麼,卻最終,停止了。
“‘blue’先生,”漆黑的吞噬人心的雙眼,固執的盯著克里森,“我把我所有重要的東西都給扔了,為的是能毫無負擔的站在父親的面前,打敗他。所以……”眼神一凜,“如果失敗的話,‘blue’先生,我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對你,或是對李……”
眯起眼,很不舒服的,“這是威脅嗎?”
搖了搖頭,彷彿身後的傷痕不存在般,“這只是事實,一個瘋子最後的一搏。”
克里森沉默了,望著那雙眼,回憶著。初次見面時,不光是因為他的名字,更因為這雙黑暗般的眼睛,瞬間的吞噬,恐懼的讓自己逃避……
原來,這是清醒的瘋子才擁有的眼神嗎?吞噬的不光是光明,更是希望,把一切都吞入,只剩下無際的也是最單純的黑暗……
原來,克里森想著,原來,一切,已經從那時開始嗎?
突然,克里森站了起,拎起了穆萊的皮衣,看了看,然後丟在一邊。接著,拿起了李的米色大衣,內部是用絲織物做的內襯,蓋在了穆萊的身上。
在穆萊訝異的目光中,抓住他的手,稍嫌粗魯的架起他,聽著他無法抑制的抽氣聲,吃力的向門口走去,“好了,為了讓‘演出’更加的逼真,就讓我們這對‘愛侶’攜手回到房間吧?呃……你的房間在哪?”
被架在他肩上的青年,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在二樓。”
“二樓?!”克里森在門口停下,趁著在這隔音良好的房間內大聲的抱怨著,“上帝啊,我還得扛著你這大塊頭上二樓?然後,看來還得作為你的‘親密愛人’為你塗藥?對了,你電腦有沒有?我還必須馬上著手製作密碼破譯的程式?撒旦吶!我終於知道李為什麼放我出來,而自己躲起來了!”牢騷聲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穆萊低垂著頭,李溫暖的似乎還帶著體溫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而耳邊是記憶中母親一樣的嘮叨聲。
穆萊低垂著頭,把整個臉埋在克里森的肩膀上,汗液浸溼了對方的淺色毛衣,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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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阿爾馮瑟沉著臉,聽著阿貝特的報告。
一個計劃上的變數,而且不是自己預料中的錯誤,完全像是上帝開的一個玩笑。
幾周前的那兩封尋求合作的信件,“科洛博”家族與“盧切斯”家族。可是,阿爾馮瑟沒有選擇任何一個。
他回想到了幾個月前的義大利之行,那個住在義大利,有著以整個西西里島作為象徽的驕傲一族。
義大利的黑手黨家族,那個年邁卻依舊睿智,像是整個家族規則一樣的教父。
阿爾馮瑟的計劃很簡單,他不再想依附於任何一方,而是希望得到幫助,趁著此刻美國五大黑手黨家族的一系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