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已經分散駐守在箭塔上)以及張衛、楊任、楊昂率領地一萬漢中降軍,曹軍要想突圍還真是不易,難怪連素來沉穩的高順也說許昌圍城之勢已成,曹軍已經窮途末路。
夜色闌珊,忽有急促的號角聲沖霄而起,驚碎了黑夜的寧謐。
胡赤兒、張衛、楊任、楊昂諸將以及李肅紛紛被這急促的號角聲所驚醒,急披掛而起匆匆前來中軍大帳集結,大營裡地士卒也紛紛起身披掛,一時間涼軍大營里人影攢動、火光沖天。諸將趕到中軍大帳時。高順早已披掛整齊,像一棵千年蒼松直挺挺地肅立在屏風前了,高順地目光威嚴地掠過諸將臉上,說道:“剛剛斥侯回報,許昌城內的曹軍正在集結,有可能要趁夜突圍。”
“嗯。突圍?”
“曹軍終於挺不住了麼?”
“哈哈,這下好了!”
諸將聞言不驚反喜,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與曹軍大幹一場,唯獨李肅問道:“將軍,敢問曹軍向哪個方向突圍?”
高順道:“許昌北門、東門、西門內都有火光,都有軍隊在集結,唯獨南門一片漆黑,毫無動靜。”
胡赤兒道:“這麼說曹軍是準備從北、東、西三個方向同時突圍嘍?”
“有這個可能。”高順點頭道,“曹軍兵多。具備三個方向同時突圍的能力,不過,以本將軍征戰多年地經驗判斷,曹軍在這三個方向很可能只是虛張聲勢。其真正目地是集中兵力向南門突圍!”
“哦?”李肅沉吟道。“向南門突圍?”
“走。”高順大手一揮,朗聲道,“諸位隨本將軍同往南門外察看究竟!”
“遵命。”
諸將轟然回應。
與北、西、東三門的沸反盈天相比,南門內卻顯得異常寂靜,城樓上只有幾名守夜軍卒像標槍般挺立著,還有幾枝幽幽燃燒地火把斜插敵樓上,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仿如九幽地獄。烏漆麻黑地敵樓內,曹操不顧嚴寒。將衣袖擼起。纏有厚厚麻布的雙手各自握住一枝兒臂粗的鼓槌肅立在一面比他還高的行軍大鼓前,冬夜的寒霜在他的鬍子上凝結出一片冰花,也仿如未覺。
荀看看天色。向曹操道:“主公,酉時已到。”
“嗯。”曹操點了點頭,向肅立身後的曹休道,“文烈,點火!”
曹休霍然轉身,向嚴陣以待的親兵喝道:“點火!”
兩名親兵當即將手中的火把往面前準備好地柴堆裡一扔,事先澆過火油的柴堆便騰地燃燒起來,吞吐的火焰直串出數丈之高,下一刻,曹操手中的兩枝鼓槌便重重地落在了鼓面上,倏忽之間,幽暗漆黑地天地之間便響起了聲聲沉悶地戰鼓聲,肅立曹操身後的荀等人感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竟欲跟著這戰鼓的節奏而脈動。
城樓下,張遼挺槍撩天,大喝道:“開啟城門!”
不等城門完全開啟,張遼便劈手抓過兩袋裝滿泥土、足有兩百多斤重的麻袋往肩上一架,回頭大喝道:“負土城!”
整整兩千名士兵紛紛扛起裝滿泥土的麻袋,跟隨張遼身後向著城外洶湧而出,趁著夜色的掩護向城外的壕溝摸將過來。濃濃的夜色讓曹軍將士難以看清腳下地地面,到了壕溝邊緣時不斷有士卒失足摔落,瞬間便被鋒利地鹿角刺穿了身體,斷氣前的哀嚎聲在夜空下傳出老遠,極其磣人,不過夜色同樣令在箭塔上的涼軍弓箭手無法放箭射殺負土填溝地曹軍士卒。
相比較涼軍弓箭手的巨大殺傷力,失足摔落壕溝的危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高順正與眾將肅立在望臺上觀察曹軍動靜。
毫無徵兆地,許昌城頭突然燃起一團熊熊大火,旋即有激烈的戰鼓聲響徹長空,緊閉的城門也緩緩開啟,黑壓壓的曹軍士卒已經從城門裡洶湧而出,只可惜城外夜色濃濃,距離又遠,因而無法確切看清曹軍的行動。但高順仍舊憑藉豐富的戰陣經驗準確地做出了判斷,回頭向眾將道:“曹操這是在令士卒負土填溝,呵呵,曹軍果然選擇了從南門突圍。”
“曹操端的好算計,想趁著天黑我軍弓箭手無法準確射擊時負土填坑。”李肅冷笑道,“幸好我軍早有防備。”
高順回頭喝道:“句突!”
句突急上前應道:“末將在。”
高順道:“放火箭,引燃柴堆。”遵命。“
句突答應一聲。挽弓搭箭。
早有士兵上前以火把引燃了狼牙箭矢上交纏地麻繩,浸泡過火油的麻繩被火把一撩,便騰地燃燒起來,句突緩緩壓下鐵胎弓,以俯射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