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不忙。”嘿,你這人……“夥計急得直跳腳,”咋聽不懂人話呢?你還要不要命了?“
“放肆!”典韋怒極,喝道,“敢這樣跟我家主……主人說話?”
夥計被典韋雷暴般的嗓門嚇了一跳,訕訕然說道:“得,算我多事。”
話未說完,那夥計早已經飛也似地奔下樓梯,直從後門逃命去了,不及片刻功夫,那夥江洋大盜便沿著長街殺到了茶樓,不由分說就劈開緊閉地大門殺將入來,樓下頓時響起了掀卓子摔凳子地吵雜聲。
緊接著又是幾聲慘叫,顯然是有不及逃走的客人或者夥計遭了這夥江洋大盜的毒手。
馬躍輕輕頷首,典韋從肩後反手拔出雙鐵戟,蹬蹬蹬地衝下樓梯,恰好迎面遇上白天時分有過一番惡鬥的精瘦漢子,精瘦漢子此時正手提九環大刀,疾步搶上樓來,兩人在樓梯上撞個正著,不由分說,揮刀便砍。
只聽“錚”的一聲炸響,精瘦漢子早已倒翻而下。
“弟兄們,給老子圍起來!”
精瘦漢子手持九環刀,嗔目大喝,數十上百名悍賊早已經呼喇喇地搶上前來,明晃晃地鋼刀將典韋圍了一圈,更有數十具黑洞洞的弩箭瞄準了典韋渾身上下,看那架勢,只要精瘦漢子一聲令下,便要將典韋射成刺蝟。
典韋夷然不懼,橫戟喝道:“賊子好膽,竟敢當街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精瘦漢子揚了揚手中的九環鋼刀,獰笑道,“爺爺手中的鋼刀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氣!”
精瘦漢子話音方落,樓梯上忽然傳來一把陰惻惻的聲音,驚抬頭,只見樓梯上已經多了兩道身影,為首之人長身玉立,作商人裝束,可精瘦漢子憑著十數年刀頭舔血的閱歷一眼就瞧出,這商人絕非普通商人!
因為在這商人身上,精瘦漢子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商人自然不是別人,只能是馬躍。馬躍淡然步下樓梯,走到典韋跟前立定,無視數十具移到自己身上地弩箭。直直地盯著精瘦漢子,沉聲道:“足下如藐視王法,難道就不怕激怒朝廷,招來官兵的征剿嗎?”
“官兵?”精瘦漢子冷笑道,“不過是群土雞瓦狗。何足掛齒。”
“好氣魄。”馬躍目露森冷之色。問道,“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精瘦漢子道:“爺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甘寧是也!”
“甘寧?”馬躍微微頷首,目露清冷之色,凝聲道。“看你也是條好漢,可願與某合作,幹一票天大地買賣?”
“天大的買賣?”
甘寧冷笑一聲,心忖果然是同道之人。
不過就算是同道之人,今日也絕不放過,撞上了錦帆賊,不論人畜,不吃滾刀面。就吃混沌面,絕無放生之理。
甘寧哂然道。“有多大?”
馬躍道:“你能想多大,這買賣便有多大!”
“足下好大地口氣!”甘寧冷然道。“不過錦帆賊素來橫行無忌慣了。不習慣和別人合作,好意心領了!”
“怎麼?”馬躍嘴角悄然綻起一絲冷冽地殺機。“壯士不願合作?”
甘寧眉目猙獰,沉聲喝道:“不合作又待怎樣?”
甘寧橫行巴蜀水道近十年,還真沒見過有人敢這樣公然威脅錦帆賊地,膽小地聽到錦帆賊的名聲都已經嚇個半死了,還威脅?借他們天膽!
“哈哈哈。”馬躍仰天長笑,朗聲道,“普天之下,還從未有人敢拒絕本將軍的好意,不合作……那就死!”
話落,馬躍輕輕揮手。句突會意,挽弓搭箭,又從就近的火頭引燃了纏裹火油布地箭矢,只聽咻地一聲,拇指粗的狼牙火箭便已經穿過茶樓的窗戶,射往幽暗的虛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耀眼的軌跡。
甘寧冷眼以對,絲毫沒有阻止地意思,他是真想看看眼前這位狂吹大氣、敢公然威脅錦帆賊的傢伙是什麼來路?又能玩出什麼花招?
不到片刻功夫,甘寧和茶樓內劍拔弩張的百十名錦帆賊便感到腳下的地面開始輕輕地顫動起來,櫃檯後面擺放整齊的茶碗也開始晃動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輕響,卻像沉重的鼓點直直地敲在甘寧和錦帆賊的心臟上。
什麼聲音?難道是地裂!
“唏律律……”
直到那一聲嘹亮地馬嘶聲穿破虛空,清晰地傳入茶樓,甘寧及麾下的百十名錦帆賊才勃然色變,下一刻,滾滾地蹄聲如驚雷席捲而至,驚回首,黑壓壓的騎兵早已經風捲殘雲般沿著茶樓外地長街滾滾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