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表以手扶額,低聲道,“西涼大軍停止前進了?”
“竟有這等事情?”鄒靖也疑惑不解道,“難道馬屠夫不打算攻打襄陽了?”
劉表想了想。凝聲道:“多派探馬,再探。”下官領命。“
李嚴答應一聲。
然而,李嚴還未及出門,便又有小吏匆匆而入,向劉表道:“主公,丞相曹操至矣。”
“什麼?曹操!”劉表大吃一驚,失聲道,“到了哪裡了?”
“已到城東十里亭。”
“帶了多少大軍前來?”
小吏道:“並無大軍。只有一小吏相隨。”
“嗯?只帶了一個隨從?”劉表長出一口氣,蹙眉道。“這傢伙不在穎川督戰,卻跑來襄陽做什麼?”
李嚴道:“主公。曹操乃是當今丞相。不宜慢怠。”
“唔。”劉表點了點頭,沉聲道。“來人,隨本官出城迎接曹丞相。”夫之後,劉表官邸大廳。
劉表抱拳朗聲道:“丞相。”
曹操也抱拳回禮:“劉荊州。”
“請。”
“請。”
兩人互相肅手,分賓主落座,其餘李嚴、鄒靖、程昱等隨從亦依次入席而座。
劉表向曹操道:“丞相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急事?”
曹操道:“實為救劉荊州而來。”
“呃……”劉表心頭一跳,面露尷尬之色,強顏說道,“下官何需人救?”
從事李嚴長身而起,向曹操長長一揖,不亢不卑地說道:“劉荊州自入荊襄,深受士族擁戴,今坐擁八郡,麾下頗有精兵十萬、上將百員,兵鋒銳不可擋,宵小聞風而遠遁,又有何人敢捋虎鬚?”
“哈哈哈……”曹操灑然一笑,直截了當地說道,“荊州軍兵敗武關,三萬聯軍全軍覆滅,劉荊州素來依之為左臂右傍的蒯氏兄弟亦陷於敵手,此事操已盡知,劉荊州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這……”
劉表語寒,臉色越發尷尬。
程昱亦不失時機地說道:“丞相此來別無他意,只為圖謀馬屠夫而來!”
曹操道:“還望劉荊州及諸位荊州豪傑鼎力相助,共除國賊。”
“唉……”劉表嘆息一聲,向曹操道,“實不相瞞,馬屠夫的三萬鐵騎已經進至襄陽以北三十里處安營紮寨,正緊鑼密鼓準備攻打襄陽,今丞相既然已經到了襄陽,還請賜下破敵良策,以安荊襄百姓。”
曹操道:“襄陽城北之三萬鐵騎,不過是馬屠夫地疑兵,不日之內自然退回武關,可不必理會。”
“什麼?”劉表失聲道,“這三萬鐵騎只是疑兵?”
“不錯,這只是疑兵。”曹操道,“雖號稱三萬,其實最多八千。”
李嚴、鄒靖道:“其實只有八千騎兵?”
“馬屠夫最喜虛張聲勢、聲東擊西。”曹操點了點頭,凝聲道,“憑著這套拿手好戲,不知有多少人吃了他的大虧,當年在穎川時,本相亦曾吃過他的大虧,還險些將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他的手上。”
李嚴、鄒靖聞言凜然。
兩人對馬屠夫地記憶可是比曹操還要來得久遠些,尤其是鄒靖,更是連自己地親妹妹都失陷在馬屠夫手裡,生死未卜。八百流寇投誠後,鄒靖也曾託人多方打聽,卻始終沒有探得鄒玉孃的一點訊息。
半晌,劉表才吃聲道:“如果江北的西涼大軍只是疑兵,那馬屠夫的大軍又去了何處?”
曹操捋了捋頷下柳須,凝聲道:“江陵!”
“什麼!”劉表聞言大吃一驚。震聲道,“江陵?”
李嚴、鄒靖亦是臉色大變。
江陵可是劉表經營多年的軍事重鎮,那裡屯積了大量軍糧、器械,如果江陵被馬屠夫攻陷,對於荊州軍而言。無疑是場慘烈地災難!不過一想到江陵有親信韓嵩。大將蘇飛率領八千精兵坐鎮,劉表便鬆了口氣。
“丞相說笑乎?”劉表緩過神來,不以為然道,“江陵遠在襄陽之南,馬屠夫會舍近而求遠。勞師遠征江陵?”
“主公所言極是。”鄒靖亦附和道,“江陵地處荊襄腹地,就算馬屠夫能夠偷襲得手,也不過一座遠離關、涼的孤城,又如何堅守得住?既然守不住,馬屠夫不惜代價勞師遠征又有什麼意義呢?”
很顯然,劉表、鄒靖都認為馬躍不可能攻打江陵。
只有李嚴神色凝重,半晌才輕輕說道:“這個……只怕是很難說啊。馬屠夫行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