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您的後院,裡面竟然有麻豉花,麻豉花可以減少疼痛感,不知您可否割愛?”
“麻豉花?那是聖皇賞賜下來的貢品,你要連根拔嗎?”
“這倒不用,只要摘些許花莖就行。”梁爽用手比了比大小。
“死不了的話你儘管用吧,放在那兒也只能看看。”修郡王大方地擺擺手,毫不在意。
梁爽一臉喜色,朝修郡王行了個大禮,“多謝郡王!”轉身便跑了出去,沒一會兒的功夫手裡拿著幾根花莖走了進來,放進滾燙的熱水中泡著,“熱水要持續加熱,等水變成乳黃色時妹妹再將腿放進去。”
被這麼一打岔,修郡王也沒好再往下問,吩咐僕從架起木桶看好火。我不由地鬆了口氣,再深問下去,就真的不好回答了。在蜀煊我是已死之人,我和雪沐的關係也隨之斷了根,現在的我只是梁府的二小姐,可以有許久未見的故人卻不能有太多離奇的故事。
膝蓋需在熱水中浸泡一夜,梁爽為了明天的斷骨重接回梁府準備藥材,修郡王多留了兩個僕從也離開了。屋內偶爾響起‘噼啪’地火柴斷開聲,手中照例捧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眼前不時地跳出一個白色身影。手撫上胸口,跳動早已恢復平常,我的心情遠比原先想的要平。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還是那次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災?再見到他,沒有過分的激動也沒有無可抑制的痛苦,只覺得他遙遠的像一個夢一次幻境,現在夢醒了幻境沒了,他也成了常人。又或是,我和他,真的斷了……
撐著往下滑的身子,我又盯著一處發呆,腦中空空胸口也是空空。“梁小姐,若是坐累了,可以換到塌上靠著。”一僕從走近道。
回過神胳膊確實有些酸了,可腿曲著靠在塌上反而更不舒服,我搖搖頭,“不用,幫我沏杯濃茶吧。”
“小姐晚上不準備睡了嗎?梁夫人吩咐要小姐好好休息。”僕從猶豫了下,身形不動。
“睡覺不一定是休息,這麼睡著我反而更難受。”我指指泡在水中的雙腿,“明天弄完後一起休息。”
僕從無法只好應聲答應,出門沒多久又轉了回來,面帶躊躇道,“梁小姐,院外有人求見。”
“這麼晚了?”這是我第一個反應,緊接著又想,會是他嗎?“這是郡王府,我只是借住的客人,找我的人難道不需要透過郡王嗎?”
“求見的也是府中客人。”僕從又加了句,“是下午來的那位小姐。”
“恩……讓她進來吧。”小姐?衛桑嗎?這會兒她來會有什麼事?
稍稍坐直身子理了理頭髮,我一眨不眨地盯住門口,來的人的確是衛桑。對上我的目光時,她的腳步一頓,稍稍停滯了下才走了過來。
她看了看四周眼中為難,屋內還站著幾名僕從,我朝她笑了笑:“這麼晚了,小姐找我有何事?”
衛桑面上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道:“叨嘮之處請梁小姐多多見諒。”
“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在下是蜀煊的衛桑,不知小姐可有印象?”她開始問。
“有所聽聞。”我配合著回答,彼此心照不宣。
“梁小姐,你的腿怎麼樣了?”
“如你所見。”對著衛桑,我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耐。
“梁小姐這樣,我們都很難過。”衛桑加重‘我們’,急切地看著我。
“衛小姐真是好心腸,謝謝你的關心。”我微笑有禮地回視。
“你……”衛桑掃了眼旁邊,嚥下到口的話,低著頭聲音壓低,“他吃不下藥。”
吃不下藥就來找我嗎?皺起眉,“衛小姐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是大夫。”
“你……”衛桑再度無言,胸口起起伏伏,“我真希望是找錯人了,可惜不是。你不是大夫,可你能救人命。”
“能救命的除了大夫就只有自己。”手指來回撫著扶手上的木紋,我垂下眼。在牢中被獄卒折磨地痛不欲生時我無數次地期冀下一秒會有人衝進來,可無數次的失望後我明白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若是連自己都放棄自己了,誰也救不了。”
衛桑沒再說話,目光如炬地盯著我,我仰著頭目不斜視。對視良久,她忽地掀起一抹笑,“但願你以後不會後悔!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比起他的,你那點兒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如果你決定放手,那就千萬不要再給他希望,絕了這份心總比他現在這般要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魚的胞弟回來了,和小魚搶網線的日子開始了……
不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