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栗子糕與杏仁球卻是相剋,不能同時進食。
初蕊這時也被叫來了,臉上有絲不似作偽的茫然,在聽說蕭娉婷中毒之後,臉色大變。
二奶奶冷笑道:“你裝得倒真好,為何同樣是三味糕點,你吃了沒事,我女兒吃了卻中毒了?”
初蕊皺眉道:“我怎麼知道?糕點又不是我負責的!”
初蕊夫人喜歡在固定的時間去園子裡曬太陽,總要備上一壺茶,幾碟小點,這事誰都知道,但為什麼那麼巧這日出事了?
“糕點是誰負責的?”二爺發問。
“是丫鬟織繡。”初蕊夫人答道。
織繡顫抖著走了出來,“今日的糕點,是、是奴婢負責的……”
“你怎麼會端出相剋的食物!難道你想害死我?”初蕊眯了眼睛看她。
織繡一抖,抬頭委屈地看了初蕊一眼。沈菊年想,那真是雙會說話的眼睛,欲語還休,演繹得不錯。“奴婢……奴婢不知道那會相剋……”
確實,這種事誰知道呢?
但是……
“那為什麼姨奶奶沒中毒,反而是我兒中了毒?”二奶奶冷冷看著,轉頭問沈菊年,“姨奶奶吃了什麼?”
“回二奶奶話。初蕊夫人吃了一個杏仁球。”
“只有這個?”
“回二奶奶話。是。姨奶奶不吃甜食。”沈菊年老實回答。
所以那栗子糕和蓮蓉餅子,她是絕對不會動的。
而恰恰相反的是七小姐,她喜歡甜食,而杏仁球只吃了一口,便說苦。若不是嫌苦,全吃了,那可就危險了。
想到此節,二奶奶臉色大變,看著初蕊的眼裡便帶上一絲兇狠。“你好……你好狠毒的心……她還是個孩子!”
初蕊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這都是這個奴婢誤事,險些連我都害了!”
二奶奶笑了,“哈!連娉婷的婢女都知道你不吃甜食,你的婢女難道不知道?你既然不吃甜食,那栗子糕和蓮蓉餅子是擺給誰看的?若不是菊年通透,只怕我們都要被你騙了!”
初蕊瞥了沈菊年一眼,“她倒是聰明伶俐得緊!”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話裡別有所指,二奶奶怒道:“難道你還想說是我兒陷害自己不成!”
“夠了……”老太太抹著眼淚,“孩子還躺著,你們消停會成不成?唉,我可憐的小七兒……”
二爺始終陰沉著張臉,這時也開了口,“你們都出去吧!這事我會再查清楚的!”
這話一出,初蕊最先白了臉——查,說明他對她起了疑心!
二爺眉頭緊皺。這事太過蹊蹺,二奶奶說的話確實在理,他不能偏袒,而那個織繡,分明隱瞞著什麼……
人走得差不多了,沈菊年終於也熬好了藥。
等蕭娉婷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沈菊年鬆了口氣,隨即沉下臉來。“你太胡鬧了!”
這一次,她沒有說“您”,口氣也冷了許多,蕭娉婷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而且也明白了。
撒嬌地笑笑,伸出手去道:“菊年,抱抱……”
沈菊年無奈地嘆了口氣,抱了抱她,“你怎麼可以拿自己去賭?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
“你放心吧!”蕭娉婷笑道,“我都計算好分量了。你先跟我說說,今天精彩不精彩?”
沈菊年嘆息著點頭,“十分精彩……可一開始,我真被你嚇死了!以後先跟我知會一聲吧!”
“菊年,你是真關心我啊!”蕭娉婷眨眨眼,笑嘻嘻道,“可是就是要這樣才逼真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計劃的?”
“冷靜下來就知道了。”沈菊年說道,“而且,姨奶奶沒有害你的必要。”
蕭娉婷嘟了嘟嘴,“那可不見得。反正,我先是苦肉計,然後反間計,總之來個連環計,玩死她!”
“你別把自己搭進去就行了……”沈菊年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還是讓她當個暴力女好了,看這麼多兵書,結果卻寫了這些不陰不陽的謀……
“不會不會,我的命金貴著,一百個初蕊夫人都不夠給我陪葬!”蕭娉婷笑眯眯,十分得意,“今天爹爹懷疑她了吧?信任這種東西呀,一旦動搖了,便只會每況愈下,最後轟的一聲,什麼都不剩!”
一個沒後臺背景的女人,光靠著長相身段就想上位?她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看低了她們!收拾這種沒眼力的女人,何須她母親親自出手?
蕭娉婷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