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牡丹一般,在繁盛後的這一刻開始,以不可抵擋之勢,慢慢慢慢,慢慢凋零吧。
她一字一句說的緩慢,那些外表繁華光鮮的話卻像黑色的詛咒一般,蒙著一層死氣沉沉傾襲過來。夏研看著蔣阮平靜安然的側臉,突然從心中生出一股恐懼。
她立刻站起身來,勉強壓抑住心中的倉皇,道:“如此,今夜就多虧阮兒了,娘還有事,就先走了。”
待夏研逃也似的離開祠堂,蔣阮才從地上慢慢站起身來。
跪?這些夏家的渣滓,怎麼承受的住她的膝蓋?
她掃視一番四周,果如夏夫人所說,這祠堂是剛剛“修葺”過的。地上是最溼冷的石板,連火爐也不曾生一個,空曠而寒冷。甚至連燈也不曾打過一盞,只有透過視窗看見微弱的月光。而屋頂上甚至還有一個破洞,卻不知是不是夏夫人的手筆,冰涼的雨絲順著破洞飄落進來,落在人身上更覺寒冷。
這樣黑暗寒冷的地方,只有面前滿滿的牌匾與她作伴,香爐散發出的青煙帶著一股異樣的味道。蔣阮掏出帕子,站在視窗處破了一個洞的地方,那裡空氣流通,她將帕子打溼捂住口鼻,微微皺了皺眉。
片刻後,連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姑娘,奴婢來送點吃的。”
祠堂門被開啟,連翹和書香走了進來,連翹手裡提著一個食籃,道:“我去廚房裡拿了些饅頭,姑娘自過來還什麼都未吃,不能垮了身子。”說完又藉著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番書香:“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幫忙。”
連翹是一等丫鬟,書香過來蔣阮令她補了二等丫鬟的缺,本就低連翹一頭,況且連翹平日裡舉止潑辣,饒是書香這般滴水不漏也有些忌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