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著手看他,只是笑。
此時已近正午,豔陽高照,這寬闊的宮中廊道上,黃錦的身影既渺小卻又高大。
他只是看張貴,笑容更甚。
張貴這一次真的驚住了,又是大叫:“奴婢乃是都知監僉書太監,若無陛下旨意,便是司禮監也不能制裁……”
原以為這些話可以讓黃錦有所顧忌,可是黃錦的獰笑轉為了似笑非笑。
張貴又大叫:“陛下方才命奴婢去傳口諭,奴婢身上有口諭在身,黃公公……”
黃錦的眼眸陡然一眯,殺機隱現,他淡漠地道:“這個奴婢話兒太多了,掌嘴!”
兩個按住張貴的大漢將軍亦是不客氣,其中一個直接抽出刀來,明晃晃的繡春刀在豔陽下寒芒陣陣,刀身在半空狠狠砸下去……
啪……啪……
“奴婢冤枉……”
“啪……”
張貴的嘴上,已是鮮血四溢,一顆顆牙齒脫落下來,以至於後頭連話都說不清,只是哀嚎……
黃錦揹著手,冷冷地看他,一字一句地道:“盜竊寶器,其罪當誅。打死!拖出去餵狗!”
說了這句話,他再不去看張貴,已是徹底將張貴當成了空氣,旋過身便朝著東暖閣小跑過去,其實還未到東暖閣,他臉上的陰冷和殺機早就不見了蹤影,等見到在裡頭焦灼等待的徐謙,黃錦只剩下一團和氣和如沐春風的笑容了。
一進去,見徐謙站起來,黃錦連忙搶步上前,笑呵呵地拉住徐謙的手,似乎也不覺得膩歪,笑嘻嘻地道:“抱歉,抱歉,讓徐公子好等,方才是咱家自作主張讓徐公子在這裡空等,陛下現在已經傳了口諭,請你立即去慈寧宮見駕,徐公子,陛下……”黃錦在這裡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措辭,隨即道:“很想見你呢。”
他不能說高興,若說高興,就有多嘴之嫌,畢竟現在天子正在‘盛怒’之中,怎麼能高興呢?而這一句很想見你卻大致也表露出了這個意思,只是意味終究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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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國子監
徐謙被黃錦一陣忽悠,也是煩了,說了這麼多,其實無非是想請他挪窩罷了,他怕黃錦繼續說下去,便道:“黃公公,趕緊帶路吧,怕是陛下要久等了。”
黃錦笑嘻嘻的道:“還有一段路呢,不過要急也不急於一時,徐公子請吧。”
徐謙搖搖頭,他對黃錦的印象還不錯,這個傢伙說話總是能讓人舒服,當年他不過是個小小生員的時候,黃錦就對他照顧有加,大家交情在這裡,因此徐謙也對他很是和氣,一路跟黃錦出了暖閣,七拐八彎到了一處長廊,徐謙看到幾個太監正在慌亂的擦拭地磚,遠遠一股腥氣傳來,徐謙不由皺眉,對黃錦道:“黃公公,這是什麼,怎麼一灘的血?”
黃錦臉上堆笑,道:“哦,想來是誰摔跤了吧,近來連日下雪,溼氣太重,不免有人腳滑。”
他的這個藉口,徐謙卻是不信,不過徐謙雖是多事之人,可還不至於連這種閒事都管,只是嘆口氣,道:“那我可要小心,千萬不要腳滑摔了一跤。”
黃錦目光深沉的側目看了徐謙一眼,不知徐謙這句話是另有所指,還只是無心之言,他嘿嘿一笑,道:“徐公子不同,徐公子是有本事的人,比不得這些不知好歹的奴婢。說起來,咱家還真羨慕徐公子,無論多大的事,總能化險為夷,哎……這份本事,真是天下少見。難怪陛下對你如此信賴。”
徐謙不可置否,說話之間,已進了內宮。到了內宮裡頭,便不宜隨便說話了。說不準驚著了哪個貴人,少不得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而且一進來,便有幾個太監隨侍左右,表面上是扈從,怕也是內宮裡的規矩,在旁看著,以免鬧出什麼不好聽的事來。
到了慈寧宮,上次徐謙進這裡,去的是寶相樓,他遠遠看到寶相樓高高矗立。頓時生出幾分熟悉之感,不過黃錦卻是引著他到了南宮這邊,到了一處殿前,黃錦先是進去稟告,隨後出來,請徐謙入內。
徐謙倒也瀟灑,大剌剌的進去,舉止自若,看不出絲毫緊張。入殿之後,便看見兩宮太后都在這裡,而嘉靖則是站在一邊朝他吟吟的笑。
徐謙連忙給兩宮太后行禮,手剛剛抱起來。便聽王太后道:“不必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