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老老實實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誠誠懇懇的道,“今日之事,多謝昭儀體諒,琉璃不是存心想瞞著昭儀,昨日原就想說的,聖上恰好進來了,這才沒說出來。”
武則天想了想,笑道,“也罷,算你說的有理。只是當初你和我提起有婚約時,怎麼一點風兒也沒露?”
琉璃嘆了口氣,“那時琉璃自己都覺得此事十分渺茫,不過是存個念想在心裡罷了,只怕說出來,倒真成了個笑話兒。”
武則天微笑裡已經帶上了幾分促狹,“我倒想聽聽這個笑話兒是怎麼來的。”
琉璃臉上忍不住有些發燒,卻也知道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斟酌了一下只能道,“琉璃原先在西市做畫師,曾經,曾經幫他做過一副六扇的夾纈屏風,說是給他恩師壽誕的禮物。因那畫與一般的不同,便商議了幾次。後來琉璃給夫人做那插屏,又求他來寫過一回字,一來二往的就有些熟了,後來才……只是,琉璃也知道此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因此從來也沒有對人說過。”
武則天看著琉璃笑道,“那為何如今又敢說了呢?”
琉璃對著這張隨意的笑臉,心裡不敢有一絲懈怠,垂頭道,“琉璃原先不敢說,是因為和他的身份天差地遠,說出來徒惹笑談,可如今,昭儀對琉璃這般照顧,昨日又應了賜家父一個出身,琉璃便想斗膽……斗膽請昭儀成全。”
武則天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個昭儀,有什麼成全不成全?如今看來,那裴守約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只是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不去他那裡?以他裴氏子弟、天子近臣的身份,便是魏國夫人,也不好如何。”
琉璃沉默片刻,低聲道,“琉璃身份卑微,能得君子垂青,已是莫大的福分。當時琉璃一身的麻煩官司,險些便連累了舅父一家,他又是蹉跎了十年才有這番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