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宏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傷勢,著急地吼道。正殺得性起的當地青年被英軍這陣炮擊嚇了一大跳,慌亂地跑回了鎮內,戰場上只留下劫後餘生的七、八十名清軍官兵。
“營長,您的傷……”打退了英軍這次拼死突擊的清軍將士們相互攙扶著回到了戰壕中,以防止敵艦隊的報復性炮擊,林明宇著急地跑到劉承宏的身邊,一把攙住劉承宏搖搖欲墜的身體。
“沒事,我沒事,快,讓大家隱蔽好,小心敵人的炮火!”劉承宏無力地靠在了林明宇的肩頭上,吃力地說道。
果不其然,劉承宏的話音未落,但聽英軍艦隊方向上再次響起了隆隆的炮聲,百餘門早就瞄準好清軍陣地的艦炮再次轟鳴了起來。林明宇顧不得多說,抱住劉承宏的身體接連幾個翻滾回到了彈坑掩體中。英軍巡洋艦隊的大炮接連打了三輪齊射,將清軍陣地上屍體炸得個稀巴爛,肉末、血水飛灑的到處都是,整個坡頂陣地被轟成了人間地獄。
“營長,敵人又上來了,我們沒子彈了。”英軍的炮擊剛停。一名望哨立時高聲叫了起來。
沒子彈了,是啊,三天的鏖戰之後,沒子彈是正常地事情,除了增援而來的四十多名輜重連士兵手中還有些彈藥外,劫後餘生的大清將士們早已將子彈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了。劉承宏無奈地嘆了口氣,仰頭看了看天空,笑著對林明宇說道:“老林,看樣子我們得到英雄碑上見了。”
林明宇聳了一下肩頭。笑著說道:“成啊。不過營長可不能先去,就讓下官先去打打前站好了,怎麼說我也是輜重連的連長,那等活計我熟悉。”
再次得到了增援的英軍來得很快,但並沒有再排什麼隊形,就這麼亂哄哄地向上狂衝,速度快得很,轉眼間就到了半坡之處。清軍將士們默默地從戰壕中站了起來,也不管英軍的大炮是否會趁機開火。握緊了手中的槍,準備最後的廝殺。就在此時,一聲嘹亮地號角吹響了,一群群身著草綠色軍裝地大清官兵從新山鎮中衝了出來,吶喊著奔向了坡頂陣地。援軍終於趕到了!
數百名清軍士兵呼嘯著衝過了第二營將士的身邊,一陣手榴彈雨向著剛衝到坡頂附近的英軍招呼了過去,劇烈的爆炸聲中,密集衝鋒的英軍士兵如同狂風中的落葉一般被炸得屍骨橫飛。殘存的英軍士兵掉頭便逃,不依不饒的大清官兵們用子彈送了他們一程,將跑得慢了些的英軍官兵送回了老家。
第一艦隊陸戰營指揮官文忠明上校一把握住劉承宏地手,搖晃著說道:“劉營長,辛苦了,我們來晚了,讓第二營的官兵們受委屈了。”
劉承宏顧不得寒暄,緊趕著說道:“撤。快。撤到鎮上去,小心英國佬的艦炮!”
文忠明這才發現海面上還停泊著五艘英軍的巡洋艦。頓時嚇了一大跳,揮著手下令那些痛打了落水狗而歡呼雀躍不止計程車兵們後撤。大清官兵們剛離開坡頂陣地,老羞成怒地英軍艦隊便將怒氣發洩到已經空無一人的坡頂陣地上,五輪炮擊之後,殘存的英軍也沒有再次發動攻擊,在艦炮的掩護下灰溜溜地撤了回去,至此,架在英軍脖子上地枷鎖已經成型,英軍再也無法逃脫全軍被困的命運!
遠卓八年五月初五午時三刻,遠征巴達維亞的大清第一艦隊第二分艦隊主力押解著被俘的十餘艘荷軍戰艦抵達了巴達維亞港的外圍海面,但並沒有就此發動攻擊,反倒是在外洋上停了下來,大清艦隊的到來立刻引發了荷蘭守軍的一片慌亂,巴達維亞港外的幾處炮臺上擠滿了忙碌備戰地荷軍官兵,隨時提防清軍艦隊地可能攻擊。
強攻有所準備的炮臺?那是傻子才幹地事情!蕭三郎並沒有被大勝荷軍主力艦隊的戰果迷惑得不知天高地厚。說實在的,在蕭三郎的心目中,荷軍艦隊簡直就是塊豆腐渣,勝了也就是勝了,沒多大的意思,在蕭三郎看來,只有跟英格蘭艦隊硬碰硬打贏了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要想趕上與英軍主力艦隊的大會戰,蕭三郎首先要完成的就是拿下巴達維亞,徹底粉碎荷蘭人的抵抗。
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策,不過以蕭三郎自個兒的估計,希望不大,畢竟荷蘭人在巴達維亞經營日久,怎可能將此地拱手讓給清軍,打是肯定要打的,關鍵是怎麼打,當然,打之前給荷蘭人來個**陣倒也不失為上策,這不,剛到了巴達維亞的外洋,蕭三郎便有些子迫不及待地派人將荷軍遠東艦隊司令官雷鳴登上將請了來。
“上將閣下,貴我兩國一向有著友好往來的傳統,雙方原本該是相互幫助的朋友,鬧到要兵戎相見的地步,實在是不應該。”蕭三郎一待雷鳴登上將落了座,便客氣地首先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