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法子對抗命運就成了這種人活在世上的唯一目地。面對著慘敗地結局,面對著胤祚越來越強大的壓力,允並不打算就此低頭,他不甘心,也絕不想就此放棄,只是該如何反抗乃至把握主動權卻始終沒有個主張,心煩意亂的允一散了朝便躲進了自家的王府,也不接受群臣們對他升了親王的道賀,跟一起子兄弟緊趕著議了起來,只是剛議了個開頭,聖旨便追到了他的門上,不過旨意卻不是給他的,而是給老九允的,正當大傢伙暗自猜疑間,老九允臉色灰敗地走回了密室。
“怎樣了?老六又搞出什麼妖蛾子了?”老十允鋨一瞅見老九臉上地神色頓時憋不住高叫了起來。
“怎麼樣?唉!”老九苦笑了一下道:“我被打發去東陵守靈了,還沒個時限,老六是打算下死手了。”
“什麼?”老十如同被雷擊中一般跳了起來,大嚷大叫道:“他媽地老六,好狠的心,皇阿瑪屍骨未寒,這混帳就對自家兄弟下起手來了。奶奶地,當初不聽老子的話,若是早動手,我等又怎會落到如今的下場。現在好了,老六想幹啥就幹啥,大傢伙等死好了。”
老九連話都懶得說,黑著臉一屁股坐了下去,自顧自地生著悶氣。肥胖地臉頰抖個不停。允氣得臉都白了,一把將手中的摺扇揉成了團,憤恨地往牆上砸去。口中嘶啞地說道:“本王定不與老六干休,哼,假冒皇阿瑪的遺命,本王要發動群臣上書。絕不能讓老六得了逞。”
“對,就這麼幹。不讓咱們好過。咱們也不能讓他好受。”老十立馬大聲附和道:“嘿,大傢伙一起到皇阿瑪靈前鬧去,看老六怎個收場法。”
始終默默無語的溫瑞和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王爺,十爺,現如今不是康熙年間了,六爺不是個體恤兄弟的人,鬧事固然是痛快。可鬧了之後呢?”
“管他的。鬧了再說,難不成他還敢把兄弟們都給殺了?”老十吼了起來。很是沒禮貌地打斷了溫瑞和的話。
“夠了!”允吼了一聲,制止了老十的廢話,對著溫瑞和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溫先生,本王后悔沒早聽您地話,現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全是本王的錯,還請先生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為本王指點一下迷津。”
“王爺言重了。”溫瑞和趕忙起了身,還了個禮道:“普橫跟從王爺多年,深受王爺大恩,為王爺出謀劃策是普橫應為之事。現如今王爺已經處在絕對地下風,形勢不容樂觀,不過也不是沒有回天之力。”
“溫先生請坐,本王洗耳恭聽,但又有所議,本王一定聽從。”允恭敬地扶著溫瑞和坐了下來,垂手站在一側,臉上滿是期頤的神色。
溫瑞和點了下頭道:“王爺,六爺打算先出手對付王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說穿了也很簡單:王爺得官心得民望,六爺不將王爺打將下去,根本無法掌控朝局,這不過是題中應有之義吧了,先是讓九爺去守靈,接下來就是十爺了,然後才是輪到刑部,六爺算路向來高明,行起事來絲絲入扣,令人擋無可擋,這一點原也無須普橫多說了罷。九爺、十爺在京師是必然呆不下去了,這一點普橫也無能為力。普橫有三策可解王爺之危。”
“哦?先生請講。”允恭敬地說道。
“嗯,上策為潛,王爺目前的實力不足以跟六爺硬拼,否則便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而已,上兵伐謀,王爺可以鬥智不鬥力,將禍水東引,不讓六爺能集中精力去整頓刑部,戶部正是其中地關鍵,錢法一事上可以作點文章出來,拉四爺下水,將朝局攪亂,加之前線大戰將起,六爺就是想整頓刑部也沒那麼便當,待得過了這一關,王爺大體的實力未損,自然可以慢慢地等待機會,嗯,六爺地幾個兒子裡可以動動手腳,挑撥一下,讓六爺後院起火,王爺也好渾水摸魚,等時機一成熟,王爺趁勢而上,大事可成矣。中策為橫,也就是縱橫,六爺上了位,各位爺心中未必都服氣,王爺從中縱橫一番,當可有所得,至少不能讓六爺能隨心所欲,祖制在上頭看著呢,這其中四爺、十四爺又是關鍵所在。下策,唉,下策不太可取,那就是動十三爺地算盤,以十三爺目前的地位而言不太可能跟著各位爺一道起事,除非能讓十三爺看到他自個兒上位的可能性,否則此路不通,而且風險極大,一個不好就是全軍覆沒,普橫不贊同此舉。”溫瑞和暢暢而談,將所設三策娓娓道來。
溫瑞和此言一出,滿室寂靜,一幫子爺們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時間靜了下來,只有呼吸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只是大傢伙的氣卻越喘越急了起來,但誰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一派詭異的氣氛油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