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生意上有了齷齪,痛下殺手,青天大老爺,可要為民婦做主啊!”
“肅靜!”
季知府假模假樣地敲了一下堂木,面帶威嚴,捋了一把鬍子,“堂下何人?”
“幾天前,在萬花樓的死者,便是民婦的夫君。”
吳夫人一邊哭泣,一邊回答。青璃在原地聽了一會兒,也很詫異,似乎他們那邊就認定兇手是沈老爺,案子還沒審問,就這麼蓋棺定論,季知府身邊一個胖胖的師爺,站在他的身側,幫助問案。
“大人,冤枉啊,我沈家冤枉啊!”
沈夫人忍受不住自家老爺被汙衊,衝了出去,跪倒在地哽咽,季知府皺眉,高喝道,“來人,把這個婦人拖下去打十板子!擾亂公堂,妨礙本官問案!”
青璃抱著胳膊,眯了眯眼,看來季知府是打定主意了,這才只是個開始,就能做出這個舉動,官差快速地上前,治住沈夫人,沈夫人想要掙脫出去,被按了個結實。
“案子還沒開始審理,就用上刑罰,有損季大人的清名啊!”
於嬤嬤想要說話,被青璃攔住,不就是擾亂公堂,她也站出來擾亂了,季知府敢對她不敬試試?若不是為了還沈老爺一個公道,她現在就想讓城北大軍圍了知府衙門。
“這……莫小姐,您怎麼來了?”
季知府猶豫一下,心裡鬱悶,莫青璃是淳于少將軍的未婚妻,他得罪不起,不過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沈老爺殺人,他也不能因此賣她面子,所以輕咳了兩聲,擺手道,“下不為例!”
下面,審案子的過程循規蹈矩,枯燥無味,沈老爺被帶上公堂,只是一天未見,身上又多了新傷,頭髮花白了一半,沈夫人見到之後不停地抹著眼淚,差點哭暈過去。
接著,萬花樓的媚娘上堂,她給青璃使了眼色,一個青樓老鴇,回答季知府問話不卑不亢,調理清晰,媚娘指出,因為當時正是晚上,姑娘們接客的時候,院子裡的人不多,茅廁更是沒人關注,不能確定在沈老爺之前有沒有人進去,因為茅廁兩邊開門。
大堂的氣氛緊張,季知府就是把沈老爺往認罪上面引導,讓人取了刑杖,看意思若是不承認就要屈打成招。青璃厭煩這麼磨嘰,她失去了耐心,對著媚娘比劃一個手勢。
“大人,奴家還有重要線索回稟。”
媚娘提到了桂枝,知府又把桂枝叫上來問案,媚娘給了桂枝好處,權衡利弊,她決定實話實說,揭了沈冰雪的老底,又有官差在沈冰雪的住處後院發現血汙衣。
“大人,就是沈冰雪的姘頭乾的,他是個殺豬的,有力氣,兩個人謀劃想奪得家產!”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桂枝拿到更多的好處,立刻倒戈投降,她把之前沈冰雪給的銀子和朱釵拿出來,作為呈堂證供,訴說了一下緣由。
“來人,帶上沈冰雪!”
季知府有些為難,眼神飄逸地看了一眼三姨娘,他清清嗓子,望著堂下縮成一團的柔弱女子,“沈冰雪,可有此事?”
“是,大人,人確實是我找張屠戶幫忙殺害的。”
事到如今,人證物證聚在,沈冰雪不得不承認,可是承認就代表是死罪,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一命嗚呼,她哭訴著道,“可是一切都是爹爹指使的,沒想到那天竟然趕上爹爹在,這可是烏龍啊!可不是遭了報應咋的!”
沈冰雪把一切責任推脫在沈老爺身上,她是受沈老爺指使殺人,沒想到正好汙衊到沈老爺的身上,她拍了幾句馬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云云。
“冰雪,爹爹自認待你不薄……”
沈老爺眼神空洞,就在前夜還想背這個黑鍋,到了公堂上,一切明朗,自己的女兒還要拖他下水,沈老爺受了重大打擊,一時間懵了。
“大人,沈冰雪可是沈老爺的女兒,一定是她說的那樣,兩個人都不能輕饒了!”
三姨娘一看有機可乘,她勾勾嘴角,挑釁的看了青璃一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啊!我族兄死的冤枉啊!”
“大人,沈老爺是沈冰雪的爹,不能排除嫌疑,聽說沈冰雪還有娘在,當年還惡毒地發賣嫡妻留下的女兒,這等狠毒之人,是不是也是共犯啊?”
媚娘語氣輕飄飄地,眼神充滿了諷刺,三姨娘算什麼東西,就是個婊子出身,當年還做過暗娼的買賣,對於季知府糊塗,她很是不滿,“這位衣著華貴的夫人,看著眼熟,有點像當年奴家的一個姐妹翠花。”
“呸,萬花樓的婊子,敢汙衊本夫人!”
三姨娘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