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沒錯!”那人無禮至極,誰會想到是葳湛的師父?葳湛的性子溫柔至善,和那人相去甚遠,“放心!說來他也是長輩,不會怪罪的。”
她仍是惴惴不安,看著阿澤嘆氣。
而我則在想,他的怒氣是否因為我剛才在山中斥責他輕薄一事?若是如此——
不禁伸手撫著阿葉的頭,他順勢轉向看我,雙目清澈,似懂非懂。
但願不會因為這一岔子令我抱憾終身,阿葉的病,若他真能瞧好,便是跪在他面前認罪我也心甘。
不過——確實是他冒失在先!
可是,我回想前情,陡然一驚,莫非,他看我身旁的藥簍,誤以為是葳湛?低頭看自己的穿著打扮,一襲水藍布衣,當時還以布巾裹頭,八五八書房他若誤會也是情理之中。
哎!怎麼會這樣子?
這誤會,實在是不好解釋的了!我不問清楚就以竹簍打他,在被他拉上來之後又罵他登徒子!
想到這,手腕又傳來陣陣疼痛!揹著小荷悄悄掀開袖子一看,已經有些青腫。
草廬書屋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葳湛臉色不太自然地走了出來。一抬頭,看到我們幾個,便又浮出笑臉。
“方才是我師父濮陽先生,因為我是半路學醫,所以他並不比我大多少。”
之後的話我沒太在意,正躊躇著該不該將山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只見他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側身對小荷說道:
“小荷,麻煩你為我師父準備一下晚飯!”
小荷聞聲站了過去,待走到他身邊又停下,秀眉緊皺:“先生,我若知道那是你師父,斷不敢放阿澤咬他的!”
他臉上仍是春風般和煦,聲音輕柔:“不知不罪,我師父不會怪你的。倒是你——”他說著臉已經轉向了我,和眸中略有隱憂:“聽說師父剛才在山上遇到你了?”
我點點頭:“你師父恐怕是將我當作你了!”
“也難怪!”他認同,“這荒山野嶺,平日裡也沒人上來!只是——他為何會認為阿葉是我的兒子?”
我的臉登時飛上紅霞,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而小荷聞言杏目圓睜:“他竟敢——”
“小荷!”我低聲斥道,“先生讓你去準備晚飯,還不快去!”
待她走後,我才將事情始末告訴了葳湛。
他聽了,眉間輕擰:“原來如此!好在方才師父問起的時候,我未直接否認。不然,以師父的性格,最恨人欺騙他!”
我撫著腕,有些委屈:“我哪是存心欺騙?在那種情況下,只能想到這麼說!”
沒想到他知道了緣由,臉上的擔憂更甚:“是啊!你還將他當作了登徒子!”
“那——”我想到的不是他師父的怒氣衝衝,而是阿葉的病情,“阿葉怎麼辦?”
他也登時犯了難,猶豫了半天才道:“只有告之實情,然後再求他為阿葉施針!”
可是,若是告訴了實情,不等於提醒他剛才山上所遇之事?我誤會他是登徒子一事,他並沒有告訴葳湛,可見以他那樣的人,被人誤作登徒子,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如果讓大家都知道了這事,他不更加火大?若他的怪脾氣真的上來,不為阿葉施針又該怎麼辦?
左思右想,心下一橫,暗暗有了主意:“你師父每次來一般會住多長時間?”
“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他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待久!”
十天半月,轉眼便過去了!我伸手兩指拉住葳湛的衣袖:“要不,我們以夫妻相稱,瞞過一時是一時?”
俊臉上的驚訝較之方才更甚,薄唇微微張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我不禁氣餒,有些後悔自己的孟浪:“對不起,是我一時情急。我們孤男寡女,若以夫妻相稱,確實難為先生!”
“不!”他這才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忙不迭搖頭,“怎麼會?我一個人無拘無束慣常了,世俗的東西不會計較太多。倒是你,冰清玉潔,我擔心——”
我釋懷一笑,心中石頭悄然落地:“快別這麼說,先生肯幫忙,白芷感激不盡!”
主意好定,行起來卻是很難,尤其是葳湛的師父——濮陽師父,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有意無意的瞅著我的時候,更是如此。
我的頭皮陣陣發麻,可也無可奈何,上前行了一個大禮:“白芷見過濮陽先生!”
他不看我,伸手將桌上的茶端起送到嘴邊,卻沒有喝,良久無聲。
我看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