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凝望著垂滿燭淚的燭臺,不由得心生怒意。這晟燁,敢情今晚又留在承德宮裡了吧?!這個一無是處的皇后娘娘,還真有那麼一點手段。自己一定不能再讓晟燁這麼疏離自己下去。把剛剛制好的香料,放入懷中,馮蘊悠然一笑。所謂夜長夢多,今夜,自己就去一趟承德宮,看看晟燁,到底在不在那裡。順便,把長公主這後患,徹底的給除掉吧。知道淇兒已經睡了,馮蘊蒙上面紗,輕盈走出了琬露宮。陳妃,你不要怪本婕妤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做的壞事太多,要你女兒來為你償還孽債。晟燁是自己,只能屬於自己!
迎著入骨的夜風,馮蘊在華麗的琉璃房簷上快步行走著,承德宮的守衛,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森嚴。馮蘊紅唇悠然一笑,還好,這承德宮附近,不見有晟燁的貼身侍衛,晟燁不在承德宮裡。可,自己用什麼法子,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寢殿裡呢?!在承德宮正殿的房簷上,呆了一會,馮蘊見正殿裡的宮女都已經昏昏欲睡,便趁宮女們換班的一瞬,馮蘊輕盈躍下正殿外的花園裡,緩了緩飛快跳動著的心,馮蘊藉著夜色漆黑,輕快的走入寢殿裡。聞到寢殿一側的浴池裡,不時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知道姜綺正在沐浴,馮蘊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不少。這回,當真是連天都在幫著自己啊!把放在懷中的香料拿出,細細密密的灑在姜綺放在木架的衣服上,馮蘊幽幽笑了笑,把餘下的一些香料,全部倒入妝臺上的香料盒裡。突然,馮蘊察覺身後一直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馮蘊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腰間上的匕首,驀然轉過身來,馮蘊大吃一驚。
一直默默凝視著自己的,是一雙多麼純淨的眼睛。可是,這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如今卻已經成為了自己最大的拌腳石!一個惡毒的念頭,在馮蘊心裡一閃而過。猶豫了片刻,馮蘊迅速離開了寢殿。不行,還是不行!對著一個那麼純真的孩子,自己還是下不手!
心情複雜的飛快行走在回琬露宮的路上,一聲冷冽的聲,驟然在身後響起。“你究竟是什麼人?!”
馮蘊心裡一陣驚慌,這聲音好熟悉,是雲礬!來不及多想,馮蘊快步奔跑起來。這時候突然出現個雲礬,可如何是好?!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讓他知道,今夜的蒙面人,就是自己!要是被雲礬知道了,自己鬼鬼祟祟的在承德宮附近出現過,這對自己,可沒有半點好處!雖然自己會一點武功,但在這深宮內院裡,自己還是走為上計。
見那身姿輕盈的黑衣人,頓了一頓,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雲礬下意識的追了上去。這夜深人靜的,皇宮裡怎麼會出現如此行跡可疑之人?!眼看著那黑衣人離自己越來越遠,雲礬利索的從衣袖裡掏出一枚鋒利的飛鏢,手腕暗暗使勁,那枚泛著寒光的飛鏢,便入流星一般,猛然插入了馮蘊的肩膀。入骨的疼痛,使得馮蘊停頓了片刻,旋即咬緊一口銀牙,馮蘊像影子一般,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裡。雲礬看著那神秘的黑衣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氣得懊惱的跺了跺腳。真的是太氣人了,居然有人深夜裡在皇宮鬼祟行走!仔細回想了一下,雲礬覺得,那個神秘的背影,有點熟悉。在寒冷的夜裡,站了許久,雲礬突然想到,那個輕盈消失的背影,像極了馮婕妤……既然那人已經被自己的飛鏢所傷,那麼,只要自己領著禁衛軍去琬露宮裡看看,便可以知道那黑衣人,是不是馮婕妤。想到這,雲礬快步走回禁軍營。
手,緊緊的捂著被雲礬飛鏢所傷的肩,劇烈的痛,讓馮蘊咬緊了紅唇。這該死的雲礬,竟然敢用飛鏢傷了自己!自己一定與他沒完!感覺到自己捂著傷口的掌心,已經一片溫熱,馮蘊不由得加重了掌心的力道。自己絕對不能讓雲礬,沿著血跡,追尋而來。
快步走回寢殿裡,馮蘊喚道:“淇兒……”事到如今,自己想瞞著淇兒,那是不可能的了。本來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為什麼中途偏偏殺出個雲礬呢?!
正作著美夢的淇兒,聽見馮婕妤在叫自己,連忙起身,匆匆走入寢殿。看見馮婕妤一身黑衣,肩膀上的飛鏢,閃爍著詭異的寒光,淇兒微微愣了愣,馮婕妤三更半夜的,到底去了哪裡?!怎麼一身黑衣,而且還受傷了?!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淇兒有些不知所措。
見淇兒還愣在那裡,馮蘊不禁有些惱怒,冷然喝道:“還不趕快幫本婕妤把飛鏢撥出來!”自己這邊都已經痛得半死了,淇兒還站在那裡**!更何況,這雲礬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準,他很快就會帶著禁衛軍,查到自己這琬露宮來。
聽聞馮婕妤這麼說,淇兒這才回過神來。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止血的藥粉,淇兒輕聲說道:“婕妤,奴婢撥了,婕妤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