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老四,只能低著頭回道:“回皇上,不是奴婢所種,園子裡有花房師傅。”
康熙帝聽了細看這花房,除了木製的主架,其他竟然都是大片大片的玻璃。這玻璃是極為貴奢的洋人東西,這張花房的玻璃每塊極大,就是房頂也幾乎九層為玻璃體,木材反成了條條介面。康熙帝不自覺看了眼胤禛,見他仍是低垂順目,再看那府邸格格,頭低得幾乎塞到前胸裡去。便笑道:“胤禛你這東西到也心思極稀、絕無僅有了,難得你這麼個硬實腦袋想得出來。”
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些東西哪裡是胤禛能想出來的,胤禛若是硬要承下那便是欺君。
“回皇阿瑪,並非兒臣的主意。”
“哦?那是何人所思?朕到想見見。”
雖是大冷天,一個打顫間,夏桃的額間已積了冷汗,雖怕卻還是忍著沒敢去拭、也沒敢去觀老四。
“回皇阿瑪,是那個洋人畫師郎士寧,他與兒臣閒聊之時曾提及,在他們西房,這種玻璃花房在上層君民裡多有構建。兒臣便請他設計了這麼一間,當是閒時散心之處。
聽胤禛這麼一說,夏桃暗鬆了口氣。
“哦?原來那個畫師還有這種能耐。嗯,看來朕下次也要與之多多瞭解才是。”
康熙帝起身入房,草草看賞了一遍,不過都是些普通品種,只是開的早而已。
葡萄院裡,康熙帝又親見過老氏相問了幾句,由溫寧公主相扶才要起駕回暢春園,卻突然又停下了步子在人群裡相望夏桃。
“胤禛,聽說你府裡女眷裡出了個能生銀子的,賺了京裡不少皇親貴門的銀子,不知——是哪位?”
夏桃那原本放回心裡的心突然又吊在了嗓子裡,心裡暗道一聲“完了”,汗已失了半身。
胤禛也不曾想到皇父會突然殺出這麼一句,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說出來雖然看似無謂卻只害無利,皇父今日這麼兩回可都是把桃花記在了心裡,萬一尋到個由頭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一切只是須臾間。
“回皇上,是奴婢所為,請皇上莫怨王爺。”人群裡走出的女子正是武氏寧靜,她於地一跪,泰然道,“奴婢本無意攬事顯弄,只是現如今王府開銷不比當初,加之王爺每每還要籌些銀兩送到大旱大澇之地。奴婢便想盡些綿薄之力,才使了府裡的繡娘出
129、第一百二十七章 讓我們有憾而無愧 。。。
頭賣了些新奇的樣子、花式。”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武氏會攬下此事。不過她的話到很叫皇上信服,其一自因她本是佟家為溫格格維昕自小便物色的親婢,自然是有些別人沒有的本事;其二老四也確實暗裡每年往各處旱澇之地不與名賑了不少銀兩。
“呵呵,皇瑪法,我這近婢不錯吧,可是為四舅舅賺了不少銀子呢。”帝心本是因那玻璃木房突然懷疑夏桃,這一回聽維昕如此言道才放下此疑,領了眾人離去。
眼見皇上徹底出了葡萄院,若不是小如眼快相扶,夏桃便要失身坐於冷地之上。待到回過神來,見武氏直直立在不遠處相望,這一時,想說些感謝的話又覺得其心難料。
偏那武氏照舊溫笑,點首間帶著內婢轉身而去。
這算是柳岸花明、風迴路轉嗎?
夏桃被攙扶著回了房,坐在暖房裡外熱內寒焦灼著揮汗如淚。直到胤禛進了來,她騰得從榻上起來,不甚便把腳跟擊在榻沿上疼痛難當。
本是緊張的胤禛看她如此毛草,一聲嘆息下反輕快下來,扶著她坐下,褪了她的毛靴揉著她的腳跟。
“怎麼樣?皇上會信嗎?”
胤禛也在揣測,卻無五層把握。這些事來得太快,他也來不及細細思慮。見她不痛了,放下其腳。
“我出去一會,你先歇歇。”
“胤禛——”眼看老四要出房,夏桃突然開口相阻,有些不明的害怕,怕他這一去,便會待武寧靜不同,畢竟,是武氏替她解了圍。
胤禛一回身,看她的面色哪裡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近身來一點她的塌鼻頭:“想什麼呢。安心歇會吧,等爺回來。”
想什麼呢?一個人時,夏桃自問。胤禛對她不好嗎?絕不是。那為什麼還會懷疑呢?看過那麼多小說、影視,不是在人前豪言壯語說是不會隨便懷疑所愛之人嗎?呵,可臨到了,卻還是會懷疑一下,小小的懷疑一下。那些因為懷疑引發的分爭、分手、絕裂,也許只是原於一個小小的懷疑。
自嘆了一口氣,突然就覺得好累,倒在榻上很快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