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去看,門外果然飛雪如片。
又是一年了。不知突然失去她訊息的父母該是怎麼心容焦脆。思此哽咽復起。
“好了,別哭了……你若果真不願意,爺就許他不結這個婚就是。”
夏桃偏首去看他的神色,雖然滿心不願意卻還是說出此話的男人。便偏了身子擁住他的頸脖:“胤禛——胤禛……我只是想家了。想我媽媽,想爸爸,想姥姥,想妹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等到我回去再見他們一面。我想他們,即便回去只能再見一面而後孤獨終老,也想再見他們,償還一些一輩子也償還不完的親情。
次年二月,圓明園的二掌事隗石娶了一房新媳王氏,那女子雖不怎麼豔麗卻很是賢實,夏桃也總算放下些計較選擇期望祝福。只是婚後三年已過,卻無一兒半女。那王氏便來求福晉給隗石求個小妾,被隗石大怒訓斥加冷麵不語半月才止了此念,之後兩夫妻的日子到也相融了起來,到雍正二年,隗家迎來了第一個孩子,由夏桃這個姑姑給那男孩娶名隗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開始向結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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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一百二十七章 讓我們有憾而無愧 。。。
弘時的孩子因為鍾氏上次的自盡還是沒有保住。訊息傳到康熙帝那裡反叫胤禛白受了皇上幾日的冷眼。胤禛故而每見弘時臉色便更為難看。很快又是年末,弘時來求福晉要把鍾氏收房,那鍾氏雖是不樂意可畢竟失了身子,便只能做了妾氏,只是與自家格格董鄂氏哭作一團,其中的苦澀只能自己承受。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連夏桃都聽聞弘時每夜只往鍾氏房裡跑連夫人董鄂氏的臉面都不願意見。那鍾氏也是忠誠實心的好婢子,每每反抗沒少受弘時的欺辱和耳光。夏桃每每聽到那房訊息隨了大嘆一聲並不能如何,像所有外面光彩的家庭一般,生活中的掙扎與隱忍都藏在別人看不見的陰影裡。
掙扎是因為不平、是所求重視,可情感的清煙哪禁受得住狂風的摧殘。越抗爭,只是越叫胤禛與一府的家眷疲憊與失望。
康熙五十八年正月,聖上賜胤禎長女二格格許嫁喀爾沁貝子成袞札普,印封郡主。
夏桃來了這麼多年,也略微分得清楚,按律而言郡主是親王之女的封稱也就是“和碩格格”,世子、郡王同貝勒的女兒雖然都稱為“多羅格格”,卻一個是縣主、一個是郡君,差上那麼半級。胤禛的二格格最初也不過是三月封多羅、七月晉和碩,這其中的親疏便可見一般了。
正月十四日,居於暢春園的聖上為平定噶爾丹發上諭一道之後,也不知怎的一時心起便起駕驟臨圓明園。
皇上雖然未到過圓明園,卻似熟悉,上來便要看一看側福晉年氏竹子院裡種的精品蘭種。
“綠雲傾,金枕膩。”康熙帝吟了這麼一句前蜀韋莊誦蘭中名品“綠雲”的詞後去看那年氏,便越覺得喜歡不已,笑向胤禛道,“你這側福晉當年朕也是見過的,極好少有的才知清品之女,只是現在看來,更是多了些為婦的內斂。”
胤禛與那拉氏只得隨了皇上的口氣也讚歎上兩句。
年氏暖房裡的蘭花品種確是多而名貴,皇上藉著年氏的品語依依鑑賞之後興志奇好,出了竹子院轉到高閣之上正要去胤禛的葡萄院小坐,卻見河對岸點點豔紅,在冬日裡遠比獨枝的蘭花更為惹眼。
“這個時節,可是梅花?”
胤禛眼色一閃,言道:“是山茶。”
“哦?”皇上很是意外,一板一眼、心無異彩的老四也會喜歡種花,便坐床直往桃花塢而去。
今日聖駕突然來臨,夏桃便帶著小吉他們躲到桃花塢來,又值天氣晴好,便把木花房裡的山茶花挪到最外面來沾沾陽光,卻不想反惹來了聖駕。
康熙帝一見這沒梳把子頭只把一個遮耳線帽罩在腦袋上卻裹著一身半黃髮棕的皮毛。康熙帝眼色好,這件皮毛雖看似粗糙、色澤髒晦卻是幾年前章嘉活佛入京時由
129、第一百二十七章 讓我們有憾而無愧 。。。
西藏帶來的唯一幾件藏羚羊皮料裡私送於胤禛的那件,不由眯著眼打量這個長相極為普通的女子。
“朕怎麼覺得,很是想熟。”康熙帝已是記得此女,卻並不自點。
那拉氏上前一步:“這是府裡的格格,曾給皇太后做過膳食。”
康熙帝點了點頭,自在迅速擺好的高頭大椅上坐正。
“這些山茶是你種的?”
夏桃心裡不知為何緊慌,也不敢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