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直接抱住胤禛,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別怕。他們再本事也還是爺的兒子。爺絕不會叫他們傷你分毫的。”
他就是這般貼心的男人,不然也不會叫她心甘情願過這隻以他為天的日子。
“這我到是不怕。只是——”
“什麼?”
夏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於他懷裡,比玩著他的大掌:“那弘時雖然傻氣了點,卻也是可憐……”世人便是如此,知道結局後總愛同情弱者、敗者,而淡忘了他們曾經的忤逆和驕絕。
此話一出,果是叫胤禛皺了眉頭,半天才聽他道:“也卻是怨我,若是再早兩年關注於他,也不至叫他養成如此囂絕、張揚的性子。哎,若是當初不是因為只有此子而過餘嚴苛,他也不至於只為老八、老九的幾句甜言蜜語便……”
胤禛既恨又切的心情夏桃多少能瞭解,只是發生的已然發生,心生的隔絕卻不是幾句好話、幾年相處便能推倒那隔牆。若是感情可以輕易補救,便不會有那麼多的記恨與爭奪。
夏桃摟了胤禛的頸間:“我有個妹妹,因為我出身的那個年代一家只許生一個孩子,而我又是女兒,爸媽便又偷生了一個,只是可惜天不從願,仍是個女孩。那小時候可可愛了,挑的是我爸媽身上的優點長,極白極漂亮,性子與我不同也極是活潑,那時候她雖然不能養在家裡只能寄養在姨姥姥家中可每次去看她我們都還是極疼她的。也許是老人家帶孩子終究太過溺愛,等到她上學開始慢慢便養了些不好的壞習慣。到把她接回家中,加之可能也畢竟不是時刻親養的,我爸媽與她的感情畢竟疏於與我,也叫她心有難平。於是,便常常吵、常常鬧,想引起重視。可感情哪裡經得住吵鬧?只是越發生隔……”
這一夜夏桃說起了許多妹妹的往事,幾次離家出身、幾次尋死覓活、幾多傷心冷漠……其實她到現在仍是不明白,為什麼當初的歡聲笑語到頭來跨過爭吵只徒留下無奈和淡漠。那些在車來車往間教妹妹騎腳踏車的快意時光,那些趴著由妹妹清理耳道的溫馨時光,那些妹妹玩劣被氣得輪起手掌她哭也引得自己傷哭的感動時光……怎麼就那麼絕決而不可重複地消失在歲月裡呢?
感情是經不起刻意折磨的滕枝,以暴治暴只能情終意盡。它畢竟是衡量的無形之物,不是多、便只能是少。
胤禛喜歡聽她說她的故事。他總是想盡法子聽她說道那些沒有他的過往。只是他從不問。不論是故事裡的人還是他聽不懂的名詞。多聽些,漸漸,也便明白。漸漸,她說得也越發明白。
那些對她熟悉、對他陌生的過往便成了他們之間默許的不挑破的記憶。他不問,她便也不破。她漸
118、第一百一十六 三輩人紛爭 。。。
漸叫他明白她的過去。他漸漸明白她的一切。他把她說一個字記在心頭,把這也當作一場戰爭前的準備,他了解她越多,便越有把握完全擁有、佔有她。這是場未樹旗卻暗流湧動的準備戰,胤禛做的便是一點點從桃花那裡探聽,直到完全掌握。他總覺得,那個世界對他來說是種無底的威脅。
待到夏桃睡去,胤禛擺了此心念起弘曆、弘晝二人。這二子雖年小卻智不弱。念及此處,稍有些安慰。再憶起弘曆之母及其後德妃,不覺又皺起了眉頭。
是非總是無頭,不會因為你少思了一件便能安泰了一分。他胤禛做不來堆積是非、疲於背敵之事。無論是什麼,統統都要盡在掌握。
時已深夜,可能是熱了,懷中之人換個姿勢背過身去。胤禛沉了面色,伸了一臂重新把人扒回了懷裡才痛快了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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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紫草的結束 。。。
皇上回京直入暢春園,王府內人自然也要隨去圓明園。
夏桃正與香紅雨內奴婢們侍理胤禛要帶進園子裡的書物,胤禛則坐在內書房裡看戴鐸進來的信件。
這戴鐸前二年得了福晉身前的大丫頭喜音仍不知足,竟還寫過封信宵想夏桃,恰胤禛有意結交福建巡撫兼閩浙總督滿保,便把戴鐸直接由杭州打發去了福建。
這個戴鐸雖遠慮上是個人物,偏偏看不清眼前。幾次三番寫信回來所表的不過是福建苦貧,或水土或生活不慣,連著幾提生病求歸,連著“功名之志甚淡”這種話都提了出來。
胤禛正在暗嘲,卻見劉保卿進內。
“稟王爺,萬大夫到了。”
夏桃一聽,只是心下一嘆。
須臾,果見一個神爍的老大夫進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