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正月,當他府臣內具沉醉節中歡喜之時,帝諭胤祀“行止卑汙,凡應行走處俱懶惰不赴”,停本人及屬官俸銀俸米、執事人等銀米。
曾經聲名顯赫、眾譽賢仁的八阿哥從此潛行,不見世人。
傳入夏桃耳中,不過是又近距離聽了一遍此人的歷史。
“你說八阿哥真的會送皇上兩隻死鷹嗎?”
“那可說不定,皇宮裡的是非事本就不是我們這等下人可以料想的。”
兩個相熟的婢女小聲唸叨打幾丈外的雪林下走過。夏桃帶了小吉轉過假山上得大路,並不去管那二人,直往年氏所居“蘭心雅居”而去。
如今已是五月身孕的年氏只微現了身行,一席素白夾襖上罩著粉亮的繡服,其外還裹著一件純白狐皮。只是梳著小把並未戴旗頭,把間插著一支開在嬌鮮的紅芙蓉。芙蓉本是秋末冬霜前開花的花種,卻不知這年素堯是幾多本事竟能叫它延至來年正月。就著熱騰如浪的暖氣,夏桃一個人立在堂中,親把自己知道的食譜、孕忌同竹清交代了。
年氏可有可無地擺弄著几上的棋子,直到她二人說完了,才輕道:“夏桃,夏桃,你怎會取這麼個名字,春開桃花、夏開荷,終是違季倫常。”
她姓夏名桃。因為不是女孩,老家來的爹爹只道一聲“二子家這支是完了”便連日回了農村。奶奶來時來個裹身的小布也未帶一塊。後來等她長到開始追問這麼土的名字是誰取的時,才知道原來只是取自外婆買來的一個印滿桃花的包被,當年,她夏桃便是被外婆用這塊方大的包被抱回了外婆家。
想起這些過往,一時哽咽便覺得對不住外婆。一個女子守寡養大三子一女,結果卻是過半還要老來操心。遙想當年夏桃上大學的費用便有二萬塊是這個退休多年只守著那麼些子百元一點點取糧少油的外婆毫無不捨供給的。
曾經我們無數次說過:我會記住你,會記住這份恩,會記住你的心血,會報答你……可匆匆數載,誓言猶新,感激不再。
年素堯打量著今非昔比的竹桃,她不再是一株待死的只可遠觀不能近前的夾竹之桃。遙想當初,不過是個沒長相、沒心氣、沒脾氣、沒自信的農婦,到如今——
降色的衣裙與府中其他管事姑姑沒什麼不同,面色健康、唇色鮮潤,儀態端莊,雖然此刻的目光遊離,卻掩不住歷事後的沉穩。
原來,再是凡常之物,也有綻開之時。
唇邊掩不住一絲譏諷,年素堯罷手叫她退下。
也算她聰明,到如今也未若事。何必過急,總有凋落的時候。
夏桃出了暖室,領了等侯在外的小吉,把手裡還熱的暖手壺轉過給她,替下小吉原來手裡那個,便頭也
89、第八十九章 手壺;對手 。。。
不回而去。
“側福晉不是有話要與那斯相說,怎麼反什麼也不說了?”這一棋已定,竹淑一一取了棋子放回棋盒,神色如常,不見當初的燥色。
對如今的竹淑,年素堯越發滿意。收了浮躁長全了心眼,雖幼狂不再卻於此刻的她更為有利。
“可有王爺善代於她的訊息?”
“沒有。”
“可有王爺寵幸於她的訊息?”
“沒有。”
“既如此,又為何要動?”
竹淑低了低眉:“可是,側福晉不怕——”“王爺心變”四字終是未出口。
年素堯嬌美一笑:“蛇打七寸才精準。有時候,情感不過浮雲,強迫著挑明瞭,又何常不是種推波引導,反把本沒什麼關係的風雲強規成霜雨……不如淡然。”
竹淑不明地打量著嬌美依舊的自家二小姐。
冷霜淡了,近入紅塵,二小姐身上更多幾種動人的春情。這麼個女子,又為什麼反提心著兩個賤婢?
“既然是花,縱是不叫她開,也總待生出骨朵來,才方顯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完。回味下最近四章;中間兩間很不滿意。擠趕時間寫出的文章還是沒有沉下心來寫出的好;總覺得過於浮躁很多心情和可發掘的歷史都沒有出筆。
發覺好多咪們看文都好細那;就那個〃武格格〃是寧靜而言;雖然沒人猜出來但還是邏列了許多細節呢。
太困了,下章再貼雍王府給大家再辯別一下方位。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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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強壯;渺小 。。。
“那張伯行被父皇稱為‘天下第一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