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地蹦達也不能叫睡眠中的她展了煩愁。
她能沏出最契合心神的茶水,卻偏偏不懂得照顧自己。這似乎很奇怪。
其實,夏桃是用纖細的情感解世。將心比心、把己當彼既是她思維的模式,又何常不是她敗北人生的根因。
我們總以為付出了十分真誠就能換回五分情義,卻無法正視,原來這世界,真誠太賤、情義太薄、心傷太易,於是聰明人誰也不願意用真誠、求情義、得心傷。心硬實了,便沒有傷害、沒有掙扎、沒有低線,只有利益。
胤禛生在利益模式的頂層,學得是最直接化的利益生存法,行的是最有效利益爭奪法,需要的也是最默契利益共行者。偏偏夏桃的相友處事偏偏與他背道而馳,就莫怪乎他看不透、思不明,解不出。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巧合地遇見、點滴著相處,由相憤到好奇直到現在的思量,其實只是因為,在胤禛的潛意識裡,也有與夏桃思維模式相同的地方,只是那從來都是被忽視的沒有發掘的“柔弱者”的特點。
如果不是本就情感過重他不會對佟皇后依護、對德妃心憤,如果不是本就情感過重他不會對佟皇后留給他的宮人春棠之死二十年來不能忘懷,如果不是極重感情以他的身份和被教授的準則完全可以一次次□了夏桃再毀屍滅跡根本不用為喜不喜歡、身不身份糾結自惱。
吹了案頭燈,由外殿提了暖爐先靠著她的床榻放了,後怕她睡著後不老實引了床被燃著火頭,便又移開了數丈,才上前替她拉好了床被遮住全身
89、第八十九章 手壺;對手 。。。
,又取過剛剛的手壺換了熱水包了乾布放進她被角里。見她知了溫熱立時雙腳依上暖壺,不自覺便失笑。
有了暖爐,室內溫暖了許多。也不知是暖爐暖熱了他的心房還是其他,他只覺心頭暖暖的,漸次向四肢百穴散去。
與她在一起,即便沒有一句話,他也覺得溫暖、幸福……雖然不該承認,可這——無法否定。
當胤禛不停接觸溫暖、夏桃不停適應新職位之時,大清皇室發生了一件小事,卻最終輕輕鬆鬆替雍親王胤禛消除了半壁霸業威脅。
當日,那拉氏如常半日理完府事,便獨坐於室不見他人。雖面色無傷,卻沉重迥異。
年氏也不知從何處得了訊息,只是輕蔑一笑,氣定開樂地與竹淑下棋。
香紅雨內,院門緊閉。王爺與十三阿哥近午居在清暉室內已是多個時辰不出。
夏桃與眾人一般並未覺得這日與往日有何不同。
直到一馬快騎,皇上有旨招所有未禁皇阿哥前去熱河。
胤禛接了旨,打發了還要去名府傳話的傳旨太監,還未轉身便聽胤祥問道:“四哥?真——是你所為?”
胤禛回首,面上一派淡定,雖有輕鬆卻過激:“十三弟,你以為呢?”
他既是在問,更是在賭,賭一份兄弟“情深”。
胤祥透直而視,須臾而笑:“我相信四哥。”
夏桃猜不出他兄弟二人一霎那的相疑為何,卻見二人相攜著重新入內更衣。
當日夜,除了早已拘禁的大阿哥、二阿哥,只八阿哥胤祀以祭母之事未結不赴請恩求假,其他皇阿哥均趕至冬莊面聖。康熙帝責胤祀“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覓人謀殺二阿哥……朕前患病,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復立……胤祀與亂臣賊子結成黨羽……朕深知其不孝不義之情形,自此朕與胤祀,父子之恩絕矣……胤祀因不得立為皇太子,恨朕切骨……二阿哥迅逆,屢失人心,胤祀則屢結人心,此人之險,實百倍於二阿哥也。”
當一旨痛絕之書,傳入胤祀耳中之時,他正於其母妃良妃兩週年祭禮之上。聽完那傳旨太監一通言詞焯焯,立時雙目爆紅恨不能瞪出雙目,卟嗵一聲跪於石地,大呼一聲“皇阿瑪,胤祀冤枉那”便落下兩行淚來,匍匐於地,大哭不止。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舉國皆知,八阿哥胤祀遣親信太監以將斃之鷹二隻送至帝前。
次日,胤祀上折訴冤。
二十八日,心悸幾危的康熙帝諭諸皇子:胤祀折內奏穩其冤,試問他所謂冤有何證據可在?總之此人黨羽甚惡,陰險已極,即朕亦畏之。復廢二阿哥之時,來朕前密奏雲‘我今如何行走,情願臥病不起’,朕雲‘爾不過一貝勒,何得奏此越分之
89、第八十九章 手壺;對手 。。。
語,以此試朕乎?由此可見其大奸大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