溉。
玉紫一邊尋思著,又問道:“別的地方呢?也是無雨?”
馭夫一怔,半晌才訥訥說道:“臣不知。”
玉紫笑了笑,道:“然,你是不知。”這些人足不出戶的,眼界又淺,哪會想到別的地方有沒有雨?
就在玉紫尋思時,那馭夫突然說道:“可臣知道,姬是好人。”
玉紫一怔,她收起恍惚的心神,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這樣說?”
那馭夫笑道:“姬在這個時候,還在問臣別的地方有沒有雨,光這一句,便知姬是好人。”
是嗎?
玉紫一笑。
她的目光轉向那些跪拜不已的庶民們。
好一會,玉紫輕聲說道:“回去吧。”
“然。”
馬車載著她,向城中駛回。
馬車剛剛入城,迎面一隊人馬直衝而來。
望著那走在最前面的馬車,玉紫冷笑一聲,便收回了視線。
可這時,那馬車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喚:“魯氏。”
是齊太子的聲音。
玉紫抬起頭來。
這時,齊太子已揮手令馭夫向她靠近。
不一會,他的馬車便靠近她的。
掀開車簾,如此近距離地望著玉紫,望著她看似平靜,可終有些憔悴的面容,齊太子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憐惜,他望著她,低沉地說道:“魯氏。”
玉紫瞟了他一眼,應道:“見過太子。”
她沒有行禮。
同時,她的目光在他身後瞟去。
齊太子知道她看什麼,低聲說道:“她們不在。”
這話一出,玉紫才抬頭看向他。
這時刻,齊太子俊美的臉上全是關切,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低聲說道:“魯氏,我知道趙出這個人,陰而心狹!既然蒼天示警,說趙國終會因你而亡。他便是今日不信,明日也會信的。縱是事順忘記了,有事發生時,便會記起來。魯氏,你還要留在他身邊嗎?”
說到這裡,他語調溫柔了許多,“魯氏,你回到我身邊吧,你嫁給我,便與趙國無關了。我許你為妻,便是那盧可兒,也會在你之下,可好?”
他溫柔地,專注地盯著玉紫,眼神中閃著期待。
玉紫抬頭看著他。
慢慢的,她搖了搖頭。
她頭這麼一搖,齊太子的臉上,迅速地閃過一抹失望,他呆呆地望著她,喃喃問道:“為何? 為何直到現在,你還是痴迷不悟?趙出那人,把家國看得極重,魯氏,他可是會為了家國,把你殺了的人啊!”
他的聲音中有著沉痛。
玉紫卻是笑了笑。
她收回目光,輕輕地說道:“我既已對他心許,便是因此死了,也無妨了。”說罷,她對馭夫喝道:“走罷。”
她的馬車剛剛駛動,齊太子陰冷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魯氏,你會後悔的。”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在等你。”
玉紫沒有回頭。
她的馬車也加了速,急急地向王宮趕去。
一入王宮,玉紫便向土臺走去。她剛走上八層,便看到趙出的隨從都在,便快步走入。
陰暗的大殿中,趙出一個人坐在主塌上。明明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他還是頭戴冠冕,身穿王服。
望著陽光明暗中,他那俊美高華的臉,望著他明明近在方寸,卻遠在天涯的身影。玉紫眨了眨眼,提步向他走近。
她來到了他的身側。
玉紫在他身前右側的塌几上坐下,她信手拿過幾上放著的帛書和筆,便低頭繪製起來。
趙出正在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久久都沒有看到玉紫吭聲,不由抬起頭來。
他望著她,詫異地問道:“姬在做什麼?”
因為休息不好,他的聲音十分沙啞。
玉紫沒有抬頭,她輕聲說道:“方才出城,看到田地乾涸,我有一物,可以引水灌溉。”
她這話一出,趙出沉默良久。
好一會,他才低低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聲音沉沉。
玉紫頭也不抬,她一邊繪製著,一邊說道:“以往,我是對夫主有怨,現在我也想明白了,夫主為我承受了太多。我做這些,不為天下,不為蒼生,只是為了夫主一人。”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極小極小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這些,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