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青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如果太子妃真的離開了,那麼就算是和太子成仇了。那王家……“趕緊去漢州,請候爺回來。”
王韁腰傷頗重,慶陽鄰邊的漢洲有位針灸大夫手藝極佳,只因年紀大了,輕易不出門的,所以隔幾天王韁便要去一次,每次三天。這次才到第三天頭上,家裡就派人催了。韓彩十分沉得住氣,沒有大事是不會這般的,急急趕了回來時,天色已是近昏了。
韓夫人等不及,在淨房裡就和王韁把事說了。王韁眉頭頓時就擰緊了:“這個世雅,怎麼和阿清一個樣子?”
當初景帝挑嗦楊妃賜妾,沈庭開始是極反感的,可是不留神被鑽了空子,有了沈平雅。阿清就受不了了,和沈庭吵得天翻地覆,最後再也不讓沈庭碰她,要不是有沈世宗和世雅,以阿清的脾氣早和沈庭和離了。
難不成太子昨晚上幸了宮女?
韓夫人也是這麼想的,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能讓兩個人鬧成這樣?“太子那麼聰明的個人,怎麼能犯這種混?世雅是吃那套的人嗎?”換了別的女子,只要事後把那宮女除了,鬧兩天就算是過去了。可世雅的眼珠子裡,連滴水都不放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可怎麼辦?
王韁在地上轉了十七八個圈後,咬牙:“我這就進宮去!”說什麼也不能讓世雅再做出混事來。
“定南候到!”
岑染無聊的往屋頂上甩了個白眼,今天的青鸞殿可真熱鬧。上午是左箏,中午是申媛,傍晚時分定南候也來了?
“微臣王韁參見太子妃,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岑染很有氣無力!在花廳裡悶了一天了,太子妃今天的任務就是接見了。拖腮看王韁:“舅舅也是來當說客的?”
王韁皺眉,看看世雅歪在榻裡斜眉飛閃的模樣……“太子妃一貫是聰明人!當知有些事,既然沒有挑開,就還有餘地。太子不過是生氣您不在乎他而已。一個下賤之人,何必上心?”
什麼?
待岑染終於明白王韁在說什麼後,幾乎失笑。今天的這劇情可真是豐富!早上左箏來的時候是憤憤不平的怨男版,中午申媛來的時候是愛重恨重的飛醋版,這回王韁說的最接近言情狗血情節,因為生氣女豬,所以拉了丫頭上床。目的,一敗火,二刺激。讓你不在乎我!看你在不在乎?你不在乎,別人在乎!
話說,岑染看了諸多小說,最搞笑的就是這招。不錯!今天實踐了。
王韁抬頭看看世雅的反應。糟糕!不是陰雲密佈的冷狠模樣,反而是一派好笑?這樣的表情,王韁在韓彩臉上看過,只看過一次,可從那以後就再也看不上任何真心實意的表情了。心中突跳,也許可以換個角度。“反正……恕舅舅說句不中聽的了,反正全天下人都知道您是太子的人了。就算離開有什麼用?不如想個法子讓太子認了錯,以後不再胡來也就是了。”
這就算息事寧人了?
岑染靠在榻裡,幾乎想學魚寶寶那樣在水裡吐串泡泡玩。時空差異,年代差異!或者再加上一句人品差異吧?
扶著榻手坐起身來,頭上的九串東珠簾撲索索的搖出輕響,趿上軟鞋站起身來。慶陽是江南好地鄉,雖不算四季如春,可也是有三季溫暖的。天便天時,再加上地利人和,花廳裡常年擺放著各色花卉,珍稀芬芳,極是解壓。
依稀……依稀程家老宅裡也有這樣的一處所在,程媽媽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在花房裡聽音樂,看幾十英制小說,十分的老資。岑染剛進門的時候,為了加劇婆媳之間的感情,程媽媽常拉岑染去那裡共賞。環境很美,可岑染反應很淡。程媽媽從開始的熱情四溢到後來的訝異平靜放逐,半年後岑染不需要再在老宅裡住著,搬進了城區的一所簽在程識名下的公寓裡,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初婚的那半年,岑家幾乎少有人來,因為大家心裡其實都很清楚,為什麼岑染會嫁給程識?可後來……人心有多貪婪恐怖甚至無情……
“舅舅!這是世雅最後一次這樣喚您了。走吧,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王韁訝異的當場呆了,一路迷惑的回到府中。兩房兒子都已經等急了,左箏一看公公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完了。聽完公公的淡訴,尤其是最後一句時,全家人靜在了當場。王勤直覺性的扭頭看向妻子,左箏淡淡的苦笑,沒有象往日那般躲開王勤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了回去,溢位一個悵然卻又解脫的微笑。
“這樣也好!其實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沈世雅的話已經說得太絕,王家人沒有再商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