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靜倒是不知,想了一會兒後,抬頭又問:“那你嫁給她後,歡喜嗎?”
岑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辯駁便是答案。那三年的夫妻時光……開始的時候確實彆扭得很,可是後來……算是歡喜、慢慢歡喜、真的歡喜。卻沒有想到,在真的歡喜時,會碰到那樣的事!他那樣曖昧不明的態度……就算是所謂的如他所言,真的是為了將來好,為了真情演出……可是那樣的算計,何其冷酷可怕?
“世靜,就象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只有個很平凡的要求。我想要一個對我好,我也喜歡他的男子。”貧富可以動手爭取,距離可以慢慢拉近,可是自尊和信任嗯?“他那個位子,太可怕!”可怕到可以改變一切,幾乎無力抵抗。
岑染以為話說到這裡算是說盡了,卻不料賀世靜居然又問:“沈世宗是自已願意當太子的嗎?”
自然不是!岑染心頭一動,看向賀世靜。只見她氣嘟著一張臉,有些埋怨又顯著無奈的道:“他不是自己願意變成太子的,你也不是自己願意變成太子妃的。那麼,你覺得你碰到這種事委屈,他難道不能委屈嗎?”難道不說出來,就因為男人不能不想說出來的委屈,就是不存在?岑染無法辯駁,賀世靜則為此更加氣惱:“就算是他血統身份的緣故,可是又不是他自己選擇從那樣的娘肚子裡出來的?就象你碰到沈庭那樣的父親,我遇到我爹那樣的渾蛋,都不是我們自己的錯。世雅,你在這件事上太不公平!”
“那誰給我公平?我的公平該和誰討?”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老天爺安排人的心臟長在一邊,就註定了偏心,註定了永遠的不公平。體諒別人遷就別人,隱忍自己那是聖母包子!可是……可是……只顧自己,是不是也?岑染抿嘴,壓抑著顫抖的身體:“我對他,不算不好。”就算離開,就算幫華昭,幫西涼,也從來沒有想過把那最危險的武器研製出來給別人。一絲念頭也沒有!不為感情,也為親情。
“那他對你,除了那件事外,算不算得好?”賀世靜咄咄逼人,緊咬不放。
岑染苦笑,無奈承認:“除了那件事,都不錯。”
“那你糾結什麼?那件事都過去了,太子如何重權在握,你又有名技壓身,還糾結著已經過去的事幹什麼?”賀世靜氣得跳腳,都說平常聰明的人要是一旦發起糊來,比誰都厲害。原來是真的這般厲害!
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岑染也很想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葉錦天的‘體貼計劃’一步步的展開,越來越讓岑染覺得自己是個笑話。以前所思所想全是錯的!可是真的是錯的嗎?真的一絲也不值得懷疑嗎?
在信任的天橋上,有那麼一個臨界點。
在付出的道路上,更有那麼一個臨界點。
過度的信任往往會傷害自己,缺失的信任則容易傷害別人。
付出的太多是聖母,付出的太少又是自私。
怎麼選擇?
岑染真的不知道了!
大雅之堂 證據
轉眼便要進臘月,各大家宅哪家不是千頭萬緒?賀世儀如今是四個孩子的媽了,又管著偌大的一箇中山郡王府,上有祖母要奉養,中有王君要服侍,下面……咳咳:“還真是託了您的福!那些擺設,王爺一個不留全賣了。”
賀世儀算下來也是三十出頭的女子了,但是容貌卻比岑染離開東京時更豔上了幾分:“看來賀姐姐近年來過的不錯?”
“那是自然!”賀世儀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你離開後的第二天我又懷孕了,王爺這次再沒有那樣,一直陪著我。有幾個不長眼的說三道四,還讓王爺狠狠的揍了一頓。是剝了裙子按在凳子上面打噢!”那可是處罰姬妾裡最羞臊面子的辦法了。賀世儀那段時間本來害喜得厲害,結果從那天開始,很神奇的不噁心了。葉庭杉知道後,笑得厲害!不過到底家裡擺的那些東西不入眼,太子妃歸來的條件寫入朝綱後,王爺作為皇上的近臣,是第一個發賣姬妾的。雖然在那之前,已經好幾年沒用她們了,可賀世儀還是開心的很。總在家裡能瞟見這些不入眼的,自然不痛快。如今家裡正經的只賀世儀一人獨大,世靜又嫁了如意郎君,還有什麼比這日子更暢快的?
看見有人過的歡喜,岑染自然心情也舒暢些。
賀世儀是趁著午後的時候來的,大冬天的有些睏倦,貳味奉上的茶便濃了些。賀世儀吃了兩口,頗滿意:“你這幾個丫頭可真不錯。看不出來,蠻會調教的嗎?”
“不是我調教的,是韋尚宮修理出來的,我用現成的而已。”岑染話說得自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