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物活生生爛在本土,外人嘗也嘗不到……”
華昭七年三月,耗時一年半,林州大炮終於試製成功。
炮球在擲石機上不過可以飛行二三十米,但在大炮口中最遠卻可擊中五百米,擊中山頭炸出二十米左右大坑。又以一處小山為標,炮車推過去後發炮,半片山頭都被炸得松飛開來。葉錦昭看得幾乎跳將起來,有了此物坐鎮,東夷安敢再犯?即使是西涼葫蘆口天險之地,也只能閉門稱臣。
“別太高興,它還是有缺點的。”
射程只有一里地,葉錦昭就高興成這樣?岑染很想笑話一下這位土包子,可是想想盛華這裡的情形,試炮那日成功後,滿場歡呼聲幾乎傾響如雷。連岑染自己都興奮得兩天沒睡著覺,更何況這些古人?是故,那些射程短命中率低,成本過高的事就不用說了,重要專案是:“此物耗損率太高,一門大炮大概也就可以連發百枚炮彈就不中用了。而且施炮之人必須極其小心,否則一旦炸膛,傷的反而是自己。另外這東西到底過於沉香了。八匹馬才拉得動,走得的還那般緩慢。真正行起軍來怕是要受制許多。”
“那有什麼?北蒙已定,只要在東夷和西涼境口處各安放上四門就足夠震攝一二了。”東夷的國力、西涼的戰力,葉錦昭早已經心中有數。加上北蒙,這三國加起來一起搗亂可能難以應付,可是隻有兩家的話成不了大器,一家就更不必提了。進軍他地,葉錦昭沒有那樣的打算,他要的只是這兩處安份守已的各在各的地盤,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重整朝綱,修理內務。
景帝走得太狠,整個江北那時候就是一團敗絮,幾年征戰之後更是不必再提。吏制、民生、戰備、外戚……樣樣都是難上加難的重重難題。葉錦昭連在睡裡夢到的都是官吏結黨營私不尊上命、民生不振到處飢蒼潦倒、戰備中空晌苛扣將士離心以及從開朝起就一直延續到現在的外戚軍權過重……等等等等的問題,葉錦昭覺得自己真的快累死了。
當然,如果沒有沈世雅來幫自己的話,就連現在的局面都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世雅,和我回東京吧!不做初元,做恆一夫人如何?”
恆為久、一為專。
“我按你教我的辦法,齊氏已經連生三胎都是女兒。皇后是斷嗣的,只要你給我生個兒子……”在外人眼裡就與皇后無異了!葉錦昭想說那句話,可終究忍住。因為不管是在自己心裡是不是皇后,在外人眼裡是不是與皇后無異,終究不是皇后,不是元配,不能在百年後享受宗祭祀!甚至只能死在自己前面,不然……景帝走了,可極香庵還在。
葉錦昭說得很好,岑染也相信他不是葉錦天那般‘書生’,要做的事無人敢擋他。
但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親近我。”證據就是依然留在右臂上的這朵詭異的牡丹花。
很底層的拒絕理由,不想葉錦昭卻是突然大笑了出來,從正位上起身,大步過來把岑染抱起轉回正榻上坐好。榻桌上熒亮的燭光下,沈世雅右臂上的牡丹花兒,形狀依舊。可是:“你不覺得它的顏色淡了許多嗎?”
未嫁前是正紅,出嫁後如果夫君憐愛,顏色便會越來越向金黃髮展,呈現出一種金紅的色澤。可是:“如果長時間不在一起,顏色便會越來越淡。直到七年之後,消失無蹤。”
葉錦昭說得一字一句,岑染驚得瞪大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
還有這種事?
七年過後?這個身體就不再有‘主人’了嗎?
岑染歡喜得幾乎想跳起來。可是頰畔傳來的輕吻,卻讓岑染身上突然一凜,兀的把臉轉了開來。葉錦昭吻了個空,抬頭看沈世雅陰陽莫變的臉色……眼中一陣陣異光流動。
“你讓他那法子弄得心動了?”
葉錦天那個狐狸,當時沒膽子頂撞,事先扯旗放炮,營造出一種當時同意納南疆公主,不過是權宜之計。存心氣沈世雅離開,好藉機使力整頓朝綱,清除一切不同意他獨寵沈世雅的逆亂份子。滅殺三妃,半個沒動,更是‘忠貞’的表現嗯。
可是……
“錦昭,母后是女子,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葉錦天這招沒用。”事後做得再漂亮,理由再充分,再是‘真’的計劃,也彌補不了當時那般情境給沈世雅帶來的傷害。哪怕有朝一日,南朝那邊君臣一致,請求沈世雅還朝,同意陛下可終生專寵皇后一人,亦是無用。因為:“女人喜歡的是可以依靠的男子。”葉錦天已經變得與沈世宗相離太遠,他再也不能夠讓沈世雅感到安心。背叛過一次的男人,哪怕以後再不背叛,在女人眼裡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