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駱天哲的聲音剛落,幾聲嬉笑是從偏殿的宮門外傳來,雪山天老,東方展和太皇太后一行人,正緩緩地步入。看來駱天哲方才的那番話,是盡數地落入他們的耳中。
望見梁雨那滿是嬌羞的容顏,還有惱怒的神情,東方晨是伸手,將梁雨擁入自己的懷中,嚴厲地眼神一一地掃視過進來的眾人。
一干輕笑著的人是急忙地噤聲,因為那抑鬱的眼神裡,讓他們是驚恐甚是,脖頸後還竄起涼意陣陣,捂著鼻子的駱天哲正是一個最好的證據,天老深吸一口氣,是緩步地上前,微微地傾身,在東方晨的耳邊道,“小丫頭現下的害喜已經好了很多,偶爾,還是可以!”
東方晨欣喜地抬起頭,瞧見天老是鄭重地點頭,“小子,師父怎麼——”天老伸手拉住東方晨懷中的梁雨,“不過現下可是這封妃的慶典必較重要!”
“雨兒,禮服在這裡!”黎若領著一干宮女,得到東方展的示意後,才進入偏殿,憂心地望一眼駱天哲,是無奈地搖搖頭。徑直地繞過,將那鎏金的紅木托盤捧至梁雨的面前,托盤上面是一套月牙白的錦袍,有幾縷金線暗繡,錦袍上,正是玉簪六柄。
東方晨伸手欲從黎若的手上接過托盤,卻被黎若阻止,“皇叔,放心地交給若兒吧!雨兒的更衣,若兒不會嫁於其餘人的手!”聽聞了黎若的話,東方晨是微微地頷首,才甚是不捨地將懷中的梁雨交予黎若。
……
落座在銅鏡前,梁雨任由黎若幫自己梳理著髮髻,目光落在那些宮女正在整理的床榻,回想起方才的那情形,兩頰的潮紅是再次地湧上,急忙地撇開眼,目光掃視過這偏殿的擺設。那床榻西廂的地方,一較為高的櫃檯上以一紅木精細雕琢的架子正將那宗卷架起。
金線描繪的龍紋那明黃的色澤,是甚是的扎眼,生疼。
嘴角挽起一抹笑意,滿是苦澀。
正是這,牽扯出那麼多的事情,正是這——
“雨兒!”瞧見梁雨那靈動的秋水眸子裡,竟是空洞無光,不由地喚出聲。“厄!”聽聞黎若的喚聲,梁雨是急忙地回過神來,“若姐姐,好了?”
“是,好了!”黎若伸手扳過樑雨的雙肩,示意她望向銅鏡,“自己瞧瞧,如何?”
滿頭的青絲層層挽起,兩邊各以三柄玉簪固定,中間卻突兀地留一空處,感覺有些怪異。微微地搖頭,眼瞼垂下,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衫上,滿是訝異,這件衣衫——,伸手緩緩地撫過那質地,不會錯的!正是那——“若姐姐,這?”梁雨伸手一指衣袖,滿是疑惑地開口。
黎若淺笑地搖搖頭,“正是晨親王正妃的禮袍!”
這?於梁雨的心中是更為的疑惑,這件料子的衣衫,她記得很清楚,在雪山的那些日子,還有後來回王府,除去皇宮裡為自己定製的郡主禮袍,自己只有這種衣袍,且是父王親自為她縫製,現在身上的這件,只是大了一個號子,而已。這布料似乎名謂——
“雨兒,親王正妃的禮袍是依照親王的禮袍而定製!皇叔喜歡白底鵝黃龍紋繡,是故,這禮袍亦是白底!”黎若以為梁雨是疑惑,這禮袍竟會是白色為主,是故開口解釋,“雨兒禮袍雖是白色,卻是——”
“卻是玲瓏雪緞,對不對,若姐姐!”梁雨淺笑一下,接過黎若的話題。這料子是玲瓏雪緞,且是最上等的玲瓏雪緞。
“恩。”黎若嬉笑地道,“雨兒知曉這雪緞!”
“恩。”微微地點頭,未有言語。一樣的服飾,原來——原來那人在那時候,就許下他的那個承諾了吧!掌心緩緩地拭過那布料,雪緞,雪——,那意既是白,又是沁涼無比。
“雨兒,該出去了!”
“恩。”應了聲,從圓凳上直起身子,緩緩地步出裡間。剛剛跨出門外,低垂著的目光落在自己衣袖上,是驚訝,再次,那衣袖和衣袍的下襬,是鵝黃的暗繡,細看是鳳的圖案,這暗繡要在陽光下才能發覺,且陽光照耀,圖案流轉宛如活物。與父王那鵝黃龍紋暗繡的禮袍,正是相映成輝。
“雨兒!”
聽聞一溫柔的嗓音,是緩緩地抬起頭,一雙瑩白的手伸向自己,將自己的手執起,緩緩地步出偏殿。
落在兩人身後的眾人,目光落在相映成輝的服飾上,這兩人均是天人之姿,且那相依的畫面,是無人可以插足。
……
梁雨在東方晨的牽引下,步入祠堂,落座於上首的位置。
東方晨將梁雨撫上金榻後,伸手在梁雨的雙肩輕輕地一按,“雨兒,稍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