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敲定了,要為嵩山參與此次行動的弟子門人,統一更換最好的兵器,找有資質的鐵匠鋪接單。有左少的勢力,外加一筆豐厚的回扣,自然是萬勝鐵匠鋪中標,驗收的時候,那幾口樣劍確實不錯,物超所值,可是樣品和量產的總歸是有出入,結果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孫大用一刀得手,連環出刀,逼的史登達左躲右閃,狼狽不堪。一旁有兩個相熟的師兄弟,雙劍齊出,為史登達解圍,哪知孫大用不閃不避,任由對方上劍直刺前胸,只聽“倉郎”聲響,兩劍只刺透了外衣,卻再也遞不進去。
“鐵甲!這廝鳥穿了鐵甲。”那兩個嵩山弟子高聲喊道,心頭大驚。這年頭雖然大明律沒多少人遵守,但是鐵甲這條,江湖人可是不敢犯的,即使是潘吼這種鹽梟,也不敢私存鐵甲。畢竟販私鹽這種事,能靠罰款解決,存鐵甲這事要是發了,就等著死吧。
嵩山派勾結鎮嵩軍,也無非是敢買出幾十張軍用強弓武裝本門,震懾其他同門,但是鐵甲這玩意也不敢買。眼前這漢子卻敢穿鐵甲,這得是多大的膽子,難道是魔教妖人?
孫大用哈哈笑道:“小子們,讓你們見識見識,這叫佛郎機紅夷甲,你們那破劍扎一天,也休想扎進來。”
鄭國寶喝了一聲:“老孫停手。”孫大用收了刀,退回鄭國寶身邊,只見鄭國寶搖頭道:“這麼半天,也沒把人砍死,真是不成啊。下回這剁人的事,還得讓辛烈治出手。”
那叫辛烈治的,是個身材又高又胖的魁梧錦衣,在淮上鹽商王家練過大力鷹爪功,刀法上則學的是倭國林崎夢想流居合拔刀術,在鄭國寶隨身護衛裡,以他武功最高。只是他為人不愛逢迎拍馬,因此不如孫大用得寵。
那位張大人剛才嚇的面孔煞白,此時見架打完了,又來了膽子,站出來,對著鄭國寶斥道:“哪來的賊子,如此大膽?要知大明律嚴禁百姓私藏鐵甲,爾等干犯國法,罪無可赦,還不束手就擒,難道還要拒捕麼?”
鄭國寶也不理他,只問劉菁道:“菁姐,就是這人騙了你家許多銀子?”
劉菁眼看自己一家都落入嵩山派手中,想著若不是因為這張大人擔保,自己家如何會落到這步田地?如今這傢伙又和嵩山派站到一起,出賣父親,更想起他曾經想讓自己給他做填房,越想越怒,道:“國寶,幫我好好教訓他。”
鄭國寶點頭,一手扶著劉菁向那張大人走去,口中道:“聽說您是湖廣巡按?那正好,咱們親近親近。”
費彬方想親自下場動手,可是丁勉一拽他袖子,搖頭小聲道:“我聽方才劉菁喊他做國寶,這個不可輕舉妄動,你怎知不是那個淨街鑼?”
此時鄭國寶已經走到張大人眼前,張大人看他面色不善,後退兩步道:“你……你要做甚?你可知,我可是堂堂國朝命官,湖廣巡按,小事立決,大事上奏。帶著尚方寶劍,王命旗牌,先斬後奏……”結果他話沒說完,鄭國寶已然掄起胳膊,打了這個張大人一個滿臉花,劉菁將身子靠在鄭國寶身上,也飛起那條沒受傷的腿,正中張大人下身,踢的他一聲怪叫摔倒在地。
鄭國寶聽那叫聲,下意識的將兩腿一夾,心道:菁姐當年幸虧沒對我用這手。吩咐手下道:“與我打,留口活氣能說話就行。”那張大人連同四個隨從頓時被一眾錦衣拳打腳踢,被打的鬼哭狼嚎,連喊救命。
史登達此時換了口寶劍,奔了過來道:“爾等到底是何人,好大的膽子,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們不要命了?”
鄭國寶冷笑道:“朝廷命官?他也配!無非騙騙你們這些無知土鱉…………劉三爺不是說您。湖廣巡按是姓張,不過可不是他這德行,如今張直指還在嶽州呢,否則他哪敢上此來招搖撞騙。還命官?連公服常服都分不清楚的命官?再說巡按御史位卑權重,官止七品,他這個四品補服是怎麼回事?獬豸冠呢?神羊補呢?還巡按。還尚方寶劍,今歲朝廷下派的巡按,算九邊在內,誰有尚方寶劍?再說劉三爺這個參將,授何銜防何地?朝廷又哪有巡按宣封官聖旨的規矩?劉三爺本事再大,也只一白丁,以白丁直接授實授參將,如此一步登天的事,我大明還沒這先例。大明律凡詐假官、假與人官者、斬!還敢偽造聖旨,更是要死。而你還敢來救他,莫非是他的同夥?”
丁勉咳嗽一聲,拱手道:“這位朋友,我等江湖草莽,沒什麼見識,實在是懂的有限,這官員真假也看不出。但不知您貴姓高名,好讓丁某結交一下您這少年英雄。”
鄭國寶一笑,拱手回禮道:“好說了,兄弟我姓鄭名麒字國寶,京師大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