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倒是正適合她的自身特點。
按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將木劍刺入樹幹,沒想到今日竟能做到這一步,想來他日再想依此施展多半不能。待想把木劍抽出,才發覺方才用力過猛,整條胳膊都已經痠軟無力,根本拔不動。
鄭國寶上前道:“嫂子,算了吧。拔不出來,就留在裡頭,萬事隨他去。或許哪一天,就又能拔出來,也未可知。為了教小弟劍法,看把嫂子累的,趕緊坐下,擦擦汗吧。”說話間,就從腰裡抽出一方雪白汗巾遞將過去。
甯中則有心推拒,但看對方面色表情,不涉銀邪,似乎不是在調系自己。暗笑道:寧凝霜,你都改名叫甯中則了,怎麼還沒完全擺脫那官家小姐的做派?人家國寶兄弟比你小著十歲,將你當個大姐姐看,你怎麼倒想歪了?既然人家光風霽月,自己要是推拒,倒是今後不好見面了。
她本就是個江湖人,豪爽性子,便也就不扭捏的接過汗巾,見地上不知幾時,已經對面鋪好了兩大塊綢布。鄭國寶指著一塊道:“嫂子,請坐。”
人剛坐上去,鄭國寶的水囊又遞了過來,道:“剛出完汗的人,可得慢著點喝。嫂子,你方才這一路劍法,叫什麼名字來著?當真好看,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美妙的劍術。”
甯中則接了水囊,臉上神色不動,心裡卻是一陣翻騰:當年的師兄對自己不也是這樣?陪著自己練劍,變著法哄自己歡喜,闖了禍,先把自己罵上一通,再幫自己解決。自己身子不方便時,師兄還曉得去廚房給自己做熱麵湯喝。
可是自從成親後,為什麼師兄變的離自己越來越遠,反不如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國舅爺,對自己上心?可是看他模樣,確實又不像別有企圖。自己已經是個三十歲的老女人了,以對方的家世身份,怎麼可能對自己有什麼企圖?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第九十四章傳劍(二)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笑道:“國寶兄弟,你就不要亂講了。大內皇宮,高手如雲。連我師父、師叔,都在宮裡。錦衣衛裡,好功夫的也有的是,我這兩手莊稼把式,兄弟別取笑。”
她二人原本沒什麼深交,但甯中則對鄭國寶的印象卻著實不錯。尤其在他提出華山思過崖大開發專案後,覺得這確實是老天派給華山的貴人。就連他與靈珊的婚事,都已經不再那麼牴觸。而經過今天鄭國寶這番伏低做小,二人的距離不知不覺又拉近了幾分,連說話也隨便多了。
鄭國寶道:“話不是這麼說。衛裡也好,宮裡也罷,我見過不少好功夫。但是他們舞的劍,耍的刀,都不如嫂子舞的漂亮。”他是在京師久走閨門的,自然知道,此時絕不能露出一點輕佻表情,否則非被打成熊貓不可。因此說的一本正經“他們的武功或許高,但是使的不得法,看著難看。”
甯中則道:“功夫是用來殺人防身,不是用來看的。也就是兄弟你這樣的富貴人物,才把功夫看做一種把戲,不在乎是否好用,只在乎是否好看。嫂子這點功夫,遇到真正的高手,怕是根本交不了手。”
鄭國寶伸手自腰間解下轉簧手槍,遞到甯中則眼前“嫂子你看。對上這個,你說誰交的了手?便是一兩隻打不到人,百十支銃輪著打,我想便是那東方不敗,也一樣沒有便宜。所以我說,功夫一定要好看,若是為著殺人,那就還得用槍。我衛中如今有轉簧槍幾千只,今後誰敢欺負嫂子,我就帶人上門去,乒乓一通打。到時候與嫂子做對的成了死人,誰敢說不是嫂子贏了?”
他這孩子氣的話,逗的甯中則忍不住笑道:“國寶兄弟往日裡挺精明個人,怎麼今天說起孩子話來了?嫂子要是用這個,今後還有臉見人?江湖人比武,斗的是功夫,講的是真才實學,不管是用權勢,還是用槍炮,都不算好漢。”
“嫂子果然是巾幗英雄,佩服佩服。不過話說回來,還說這武功的事,您說宮裡那些高手比您厲害,可是那有什麼用?依我看,誰的功夫好看,誰才厲害!兩個飯店搶生意,菜的味道固然要緊,可是來人先看的是門面,是裝潢,是小二是否會招待客人。這與功夫是一樣的,嫂子與人鬥武,打的好看大家自然就希望你贏了。給您吆喝鼓勁,這氣勢上先就勝了三分。那對手便是真僥倖贏了嫂子一招半式,也會被人說是什麼僥倖,甚至說是暗算也有可能。自有人為您找敗陣的藉口,理由,總之您勝了是勝了,敗了也是勝了。”
甯中則聽的有趣,她爹雖然是官場中人,但是為人端方守正,不苟言笑,也沒這麼多奇怪言論說與她聽。嶽不群更是不會與她說這些笑話,因此聽的津津有味,只聽鄭國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