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鄭國寶對於日月神教這個秘密組織的情形,總算有了些初步的瞭解。從宋至明,從摩尼到明教,從江南到光明頂,魔教始終就和造反、破壞聯絡在一起。不論是誰坐江山,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的起兵叛亂,乃至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魔教自己的人都認同,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造反。
舉起反旗,割據一方,到最後引來大軍清剿,武林聯合官府雙方合力剿殺,聖教一敗塗地轉入地下,謀圖再起。這種迴圈方式週而復始,演繹了一次又一次。乃至於元末之時,明教幾乎到達了成功的頂點,卻最終還是走上了過去的老路。
而那一次的失敗,對於整個明教來說,其傷害幾乎是致命的。大批弟子骨幹本就成了軍職中人,不想再隨著聖教,去做謀反的勾當。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錦繡江山,難道要自己親手毀了它?在安定的生活,與對聖教的忠誠,這兩難選擇中。無數人舉起刀槍,對準了昔日的同袍、魔師、旗主、長老。聖教高手十不存一,基層弟子,幾乎被掃蕩殆盡。
乃至後來,永樂靖難,定都京師。唐賽兒山東揭竿而起時,雖然打的還是聖教的招牌,但是其教義和核心成員,已經全都是白蓮教的班底,整個聖教從那時起,已經只剩一個空殼子,核心全是白蓮教了。
自古以來,無不亡之家。任何一個門派傳承幾百年,都難免發生道統上的變化。日月神教自稱是明教傳承,為的是給自己增加歷史厚度,在江湖上好更有身份,同時也能和海外的波斯富商搭上關係。事實上,如今的日月神教,與當年的明教之間,已經沒什麼關係。從信仰到組織結構,自上而下,基本都是白蓮體系。
至於說造反這種事,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神教內部已經沒有太多人真想要改換江山,另立乾坤。連那均田免糧的口號,也已經越喊越少,當年任我行時期,神教內部的口號實際是“求同存異,共處共生。”
“當年太原衛指揮使張寅案,到最後把武定侯郭勳都拖下了水,這於國朝而言不是秘密吧。不過國舅可知,當初告發張寅的薛良,其實也是聖教中人?”任我行說的這段公案,鄭國寶自然知道,但是沒想到,告發者也是魔教中人。
“化名張寅的李福達雄心壯志,想要爭奪天下,謀取江山。與一心想過太平日子的薛良,自然就成了仇人。李福達武功又高,薛良奈何不得他,也就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官家的力量來對付李福達了。”
任我行介紹了這件大案,也是要說明,如今在日月神教內部,也是以和平派佔據主流。與其想著怎麼謀朝篡位,皇袍加身,還不如想想怎麼帶領教眾發家致富來的實在。相反,倒是東方不敗,才是日月神教內部的主戰派。
“東方屢試不第,憤世嫉俗也是有的。再有,他有一心的奇思妙想,異想天開的念頭太多。除了楊蓮亭以外,也少有人能理解他。當年老夫就是看不慣他那一腦子的妄想,又是什麼票選教主,又是什麼要一統天下。還總嚷嚷著要先奪了大明江山,接著是整個亞洲,最後是整個世界。天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或者說,除了楊蓮亭那個鳥人,又有誰聽的懂東方在說什麼?只是他武功高強,為人也精明,本是個好苗子,我便肯提拔重用他。而他把奪取大明江山,看做輕而易舉的小事,也是他自己腦子不好,卻誰知陰溝翻船,聖教最後,還是落到了這等妄人手裡。”(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四章勸降
任我行說的話,也自然不可盡信。他所謂因為東方不敗武功高能辦事,就大力提拔,不如說是因為東方不敗在教裡是出了名的人緣不好而提拔。任我行希望將神教交到女兒手裡,因此既要培養人才,又要培養沒能力奪位的人才。在他看來,東方不敗無疑是個最佳的人選。除了黃鐘公等幾人,肯與他結拜做日月六傑,以及一個楊蓮亭肯陪著他一起發神經以外,整個教裡沒多少人看的上東方不敗。
每次開會時,東方不敗都是叫囂著要舉起反旗,要推翻大明。在他看來,彷彿大明朝就是個紙老虎,一口氣就能吹倒一樣。國庫無錢,兵無戰心,戰法落後。每次東方不敗總能找出一堆大明朝的弱點,並且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有天下無敵的法門。練長槍,造火器,搞選舉。彷彿這選舉一開,就能把天下的氣運都奪過來,從此為所欲為。
初時,還有長老肯與他辯論,後來乾脆就沒人理他。東方不敗這個名字越發響亮,只是大家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調侃的意味而已。而東方不敗自己,對這一切混不知情,相反認為自己終於取得了長老們的支援,唯一的障礙就在任我行那。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前往任我行處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