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什麼手段來攪局。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妹子投奔誰不好,偏和鄭國舅混在了一起。雖然根據他觀察,自己的妹子還是完璧,但是這又怎麼樣?她和鄭國寶在一起混了這麼久,還帶著白桿兵破了淮上鹽梟的圩子,說兩人沒關係,也要有人肯信才行。國舅的名聲,自己也有所瞭解。沒對妹妹下手,也許是有別的什麼原因,自己若是把人領走,怕是國舅對自己家的看法就好不到哪去。那鹽票和功名。怎麼看怎麼是聘禮,自己難道要表示秦家不想攀這門親?
現在的情況就是,秦良玉的名聲,已經算是壞定了,再加上有播州楊家這面的情況,即使帶回去,也難以嫁人。相反,若是留在國舅身邊,倒是能替家族多爭取一些好處。那三千張鹽票也好,自己這四品僉事的虛銜也罷。都是實打實的實惠。鄭娘娘在宮裡是什麼地位。這個不用多說,國舅隨便就拿出三千張可以傳輩的鹽票,外加兩個功名,這也說明了鄭家的能量之大。不是自己家這種地方豪強所能比擬。得罪了國舅。於自己家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秦邦屏的態度就是維持現狀,不予修正。自己妹子就留在國舅身邊,至於將來如何安置。那就是坐下來談判的問題。秦家是地方望族,國舅也會給足自己家好處,同時秦良玉此時已經不是名義上的秦家嫡女,給人當側室,也與家族名聲無礙,兩下權衡,倒是個最佳選擇。
可是秦良玉聽了大哥說不帶自己回忠州,卻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起身道:“大哥,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爹的意思?難道我從今以後,就不是秦家的人了?”
“妹子,你當然是秦家的人。可是,眼下的情形,我不說你也清楚。你不太適合回忠州,還是留在國舅身邊。你不是喜歡帶兵,不是喜歡玩麼?正好國舅身邊有兵給你練,國舅掃蕩魔教,有的是仗給你打,再者天南地北,你想去哪就去哪,你看多好?”
秦良玉猛的一跺腳,二話不說,轉頭就出了客廳,等到晚飯時也沒露面。秦邦屏道:“這丫頭從小就是這麼個脾氣,簡直拿她沒辦法。不過她分的清輕重,知道家裡的難處,也不會想不開。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一切都好。這個妹子沒輕沒重,做事也有點火暴,還望國舅多多照顧。”
鄭國寶有心想分辨下,自己和秦良玉的關係,與秦邦屏的想象不一樣。但轉念一想,這種解釋本身就沒什麼意義。自己和秦良玉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理解成什麼樣,以及能給秦家帶來什麼樣的好處。索性不再說什麼。
“國舅,實不相瞞,楊應龍,在播州囂張跋扈,招降納叛,又與各路土司結交。家父只怕,用不了幾年,楊賊就會提兵叛亂,朝廷也得早做準備啊。”秦邦屏藉著酒性,將西南的局勢講了出來。秦家父子對於大明朝廷忠心耿耿,對於楊應龍,早就加了提防。只是朝廷素柔遠人,對於這些土司勢力,多有縱容,四川、貴州的巡撫,對楊家的態度也是以包容為主,縱容其坐大。鄭國寶到揚州後,嚴查私鹽,對於播州食鹽控制力度加強,這也讓秦 家看到了一線曙光,因此大著膽子把這事說了出來。
鄭國寶先敬了他一杯酒,然後道“秦兄心懷朝廷,乃是國朝的忠良,就衝這,我也得敬你一杯。楊應龍那邊,我也給秦兄交個底,四川巡撫,快換人了。播州既在四川治下,鬧的這麼烏煙瘴氣,四川巡撫難辭其咎。至於繼任人選,我保舉的是,曾省吾”
秦邦屏聽了這個名字,大喜道:“怎麼?朝廷肯起復恪庵先生?若是曾公出山,小小楊賊,豈堪一擊?我大明西南可定,百姓可就有福了。”
曾省吾當年曾做過四川巡撫,與秦家多有交道,對於他的本事,秦邦屏自然知道。尤其這人殺伐決斷,當年起用劉顯平都掌蠻之亂時,他大膽使用火攻計,將都掌蠻全族皆滅。這在推崇仁義教化,講究以德服人的大明朝主流官場中,絕對是異類中的異類。
他與四川現任總兵劉鋌關係甚好,劉鋌甚至要算做曾省吾的子侄輩,連劉鋌的字,都取做省吾。四川的各路本土豪強,也對曾省吾十分敬重,而播州的地理位置雖然在貴州省境,但是行政區劃,卻劃在了四川。要是曾省吾復出,重巡四川,楊應龍自然大難臨頭。
不過曾省吾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是張居正的親信,屬於江陵黨的骨幹分子。萬曆十二年時,被抄了家,並且加永不敘用的批語。大明皇帝的信用度一向很差,永不敘用之後,起復原官,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江陵黨這個標籤在,誰敢保舉他?
“秦兄,曾公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當年兵發九絲山,剿滅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