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侯爺掛心,民婦已經無礙了。向來虧了侯爺照料,如今民婦大好,自是該回家去,在此向侯爺告辭。”敬安眉頭一皺,看了小葵一眼,略一揮手,小葵鬆開月娥,行了個禮,並些丫鬟悄無聲息出去了。月娥轉頭看著,也不做聲。
敬安說道:“姚娘子何必如此急躁?就多將養些時日又如何?”月娥雙腳著地,只覺頭重腳輕,便緩緩向著邊上移步,伸手扶著桌子,說道:“有勞侯爺……區區一介鄉野村婦怎能叨擾侯爺?請侯爺自去喚我弟姚良,讓他來接民婦回去。”
敬安見她微微氣喘,便上前一步,欲自扶她。月娥說道:“侯爺且勿靠前!先前經歷重重,皆是因為情勢危險,勢不可免,如今又非是身在龍潭虎穴,請侯爺記得男女之防。”
敬安站定了腳,說道:“姚娘子,你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何況本侯只是感念你當初義勇,這傷算起來也有本侯之因,所以本侯想留你下來,等傷好了,自會好端端送你回去,也算是盡一盡本侯心意。至於小郎,他晌午時候已經來看過娘子,不過當時娘子仍在睡中,所以看過之後便離開了。”
月娥見他侃侃而談,心中只覺得煩惱,說道:“侯爺縱然一片好心,怎奈於理不合,請侯爺放小婦人回去罷。”
敬安見她果然冷若冰霜,油鹽不進,心頭長嘆一聲,便也冷冷說道:“姚娘子不是第一日認得本侯,自明白本侯性子,你便是說一萬道一千,本侯已經決定了,絕無更改!姚娘子還是專心養傷罷了,等傷好了,本侯即刻送你出府。”
月娥瞠目,知道此人無賴性情又發作了,先前送些傢俱之類去她家也是如此,不由分說,不給人選擇機會,他只是自說自話!然而卻又能如何?
月娥氣憤憤地望著敬安,兩隻眼不由地也蒙了層水汽,敬安看著,心底十分憐惜,便上前來,也不理會月娥躲避,將她半攏著身子,說道:“你瞧你,倒好似本侯欺負了你……快別如此,我只是為了你好。”聲音陡然溫柔起來。
月娥閉了閉眼睛,說道:“侯爺你留下我來,又有何用?”敬安說道:“我……只是為了娘子好。”月娥說道:“只怕侯爺是白費了心了。”敬安說道:“那也是本侯樂意。”月娥想了想,說道:“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如侯爺這般,能隨心所欲就隨心所欲。”敬安說道:“我生來便是這個性子。”
月娥不由一笑,低聲說道:“到底是小孩。”敬安耳朵靈,立刻說道:“你說什麼?”月娥搖搖頭,說道:“民婦是說,有些想小良。”敬安狐疑看著她,最後說道:“你且放心,姚良約了晚間再來。”月娥這才點點頭,無奈何,對付眼前這人是不可硬碰硬,便說道:“既然如此,且請侯爺讓小葵姑娘進來,侯爺畢竟是男子,多有不便。”
敬安見她終於答應留下,頓時一團歡喜,說道:“好好,我便叫小葵進來。你睡了半日,也該餓了,想吃些什麼?”月娥垂了眸子,說道:“這些瑣碎之事,何勞侯爺掛心?”敬安說道:“好罷,倘若你有想吃,便只讓小葵去傳。”月娥到了床邊,緩緩行禮,說道:“多謝侯爺,相送侯爺。”敬安皺了皺眉,看她一會,到底是出去了。
敬安前腳走了,後腳小葵就同幾個丫鬟進門來,無微不至地伺候月娥,又端了熬好藥來給月娥喝。月娥便自喝了。她不慣被人團團圍著伺候,喝了藥就說自己要睡一會,便讓丫鬟們都出去了。
月娥臥在床上,雖然合著雙眸,心中卻不平靜,只想謝敬安如此舉止到底想要如何?總之她是不能留在這裡,此人不是個好相處不說,家中雞狗都等著,還有種菜,她很是想念自己那宅子…而此地再好,畢竟不是久戀之家。
其他,小良必定憂心……另外還有……
月娥腦中浮現蘇青青衫俊逸模樣,先前還不覺得他怎樣,只以為他過於溫柔,又不想害他,所以總是有意避著,此番經歷生死,才覺得自己心底對蘇青仍是有一份渴慕,蘇青就宛如一株大樹,不言不語,靜靜地,是可以叫人倚靠,在關鍵時候擋風遮雨,他溫柔言語,可親笑容,彷彿有治癒之力,讓人十分流連。
月娥想到敬安,便皺眉,很是憂心,轉念想到蘇青,卻又微笑,溫馨十分,一忽兒地獄一忽兒天堂。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到月娥醒來,正想問是什麼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犬吠,月娥一怔,聽到外頭有人低低說道:“虎頭,別吵,姐姐睡著呢。”月娥聽了這個聲,又驚又喜,急忙說道:“是不是小良來了?”旁邊丫鬟們見她醒了,急忙上前來扶持,小葵說道:“娘子聽到了麼?外面正是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