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看看。」唐悽想走,唐漠先一步的拉住人。
「我去,你陪著尉遲小姐跟唐果,不準亂走!在這待著!」一旦端出兄長的樣子,別說向來就不敢違逆他的唐悽,就連唐果也跟著噤聲。眾人常說唐漠像極了唐隆月,這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別瞧他平日一副好大哥的模樣,動了真怒挺有手段,唐門未來掌門不是說著玩的。
唐漠才走回幾步路,就嗅著噁心的腥臭氣味,溫開不知在溶著什麼,玩得挺高興。
「你不會是活生生的就溶了他吧?」唐漠嫌惡的撇了撇嘴不肯再靠近,溫開想裝得很無辜,只是他做事沒分沒寸慣了,怎麼也不像個無辜的人。
「到手了?你溫家的典籍?」唐漠揚揚眉,溫開立刻變臉。
「不是隻有你對我唐門瞭若指掌,我對你溫家也下過一番苦功。」唐漠似有若無的回答,溫亭被逐出溫家時,盜走了溫家至高無上的典籍,溫開想真正當上掌門,必須親自取回這部寶典。
「這麼說,你這個掌門是當定嘍?」唐漠的語氣聽不出是恭喜還是嘲諷,溫開先是看了他一眼,跟著再展露開朗無比的笑臉。
「說真的,我比較想接掌的是溫家大嬸的溫吞吞小麵館啊!」溫開伸伸懶腰。
「我不會輸你的,唐掌門。」溫開眼神一亮,一個姓唐、一個姓溫,即使是親兄弟也註定是對手。
「彼此彼此。」唐漠拱了拱手。
「你們說完沒?天快黑了。」唐悽拼命招手,唐漠、溫開對望一眼急掠上前,三兄弟又湊在一塊兒繼續前行。
祭天大典到了,事情終於到了必須了斷的時候。
「沒什麼好說的!就痛快的乾掉這杯酒!」尉遲冬隱豪氣的笑了起來,他召回了所有死士,唯一的目的便是不讓臨安城真的亂起來,六千府兵,他還不看在眼裡!
「好!事成之後咱們再來好好喝一場!」戚夏歡陪他幹了一杯,就他們倆在對喝,顧迎秋和虞明彥的那杯酒,全不在他們自己手上。
「戚夏歡,你們自己小心,若有什麼事,先走別管我們!到前頭的小鎮會合,管槐世讓孩子們在那兒等!」虞明彥提醒一聲,戚夏歡點點頭,背起那張比他人還高的弓離開文武英傑。
太華寺是臨安城內最高的寺廟,戚夏歡和顧迎秋兩人一前一後的掠上塔頂,祭天是何等大事,慶典自然不會少,臨安城內的居民全被吸引過去,太華寺這裡反而冷清。
戚夏歡拆開布包,架起金弓,弓身雖然漆成金色,卻是一張不折不扣的鐵弓,弓弦粗硬,戚夏歡深吸一口氣,這一箭射出,就真的沒辦法回頭了……
太子的人馬到了,祭天台四周擠滿了護衛,太子身畔則全讓身背長弓的箭手們圍得密不透風,尉遲冬隱和虞明彥隱在人群裡,等得不禁焦急起來,為什麼還不動手?
另一頭,戚夏歡和顧迎秋則嚐到苦頭,他們一個傷了右肩、一個傷了左臂,就算兩人都完好如切,只怕也拉不動這把見鬼了的金弓。
「不會吧……因為一把破弓而輸得一敗塗地我會很不甘心……」戚夏歡洩氣,他們倆試了半天,就是無法拉開弓弦,就算金弓能射到南天門也無濟於事了。
「自己不會用就不要怪兵器不好!」袁萊冷哼兩聲,搖著團扇踱了上來,戚夏歡和顧迎秋對望一眼又是一愣。
「想射哪個混帳?」袁萊眯著眼瞄了瞄,戚夏歡很猶豫的看了看顧迎秋,後者點點頭。
「太子!如果能一箭雙鵰連相爺也一併射死更好!」戚夏歡直言不諱。
「再多話,我就一箭三雕,連你也補上一箭?」袁萊瞅了他一眼,取下腰上掛著的酒壺,噴了一口水酒在弓弦上,一個跨步,抽了一根長箭,彎弓一射。
神弓門的金弓一出,果然非同凡響,那嘯聲尖銳得快震襲戚夏歡的耳朵,這麼大的聲響,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見?就看到祭天台亂成一片,又是喊刺客、又是喊護駕,箭雨齊飛,幾名護衛推開太子,讓長箭串成一塊兒。
「神弓門可從來不做暗事!」袁萊哼了一聲,知道戚夏歡想問什麼,又取出一根長箭,神弓門的響箭,彎弓又是一箭。
袁萊前前後後射出九根長箭,九根箭不急不徐,一根接著一根,算準似的在最後一箭牢牢的釘死耶律榮,祭天台前爆出了一聲淒厲的號叫,震得戚夏歡耳朵發疼、顧迎秋心口抽痛,兩人對看一眼,這麼遠、這麼深的功力,還會有誰?
相爺的六千府兵和尉遲家的死士紛紛亮了兵器,箭陣和神弓門的人馬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