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為安撫起氏族權閥來。
與楚太子一起歸來的還有剛剛鎮壓了西南踏月的靖王和洛王,兩位久離長安的王爺亦是與太子殿下一起安撫諸位權閥族人之心,然而此時此刻,但凡是有幾分頭腦的人都不敢再輕鬆的接受這幾位天之驕子的好意了。
楚太子十分的善解人意,還將西南的繁華之地的商賈之權分給了別處的幾大氏族,而後,在太子出現在長樂宮的第三日,渭水以南的氏族們紛紛上書,稱氏族們感念皇恩浩蕩,願意以氏族之力籌集錢財修築渭水上游的堤壩和河道,只求為病中的皇上分憂,而身在洛陽富庶之地的氏族們,則是緊隨其後,在聖文皇后族兄威武侯的帶領之下,透過內廷向太子遞交了一份此後十多年都未被披露的賬單,只是從那以後,楚國國庫充盈,楚國兵馬更為強悍。
看著各地氏族呈上來的各樣名目不一的摺子,夏侯雲曦睜大了眸子看著万俟宸,万俟宸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玄色墨裳,整個人靠在書案之前懶懶的笑著,他斜睨了夏侯雲曦一眼,淡淡一笑,“怎麼了?”
夏侯雲曦滿是唏噓的放下那一本本厚厚的摺子,唇角微抿,“這下子你該高興了,這些氏族們打出血,只怕是傷筋動骨剝肉去骨只為活命了。”
万俟宸搖頭笑開,“你不明白,這些氏族權閥都是楚國建國之時出過力的,一直到現在都是承襲祖上陰萌過日子,此等公卿侯爵之家的子孫每每都身居朝堂要職,不論是六部還是軍中,他們的人有一大半,他們帶著一個頭銜享受朝廷的俸祿,本身就沒什麼流出,再加上以權謀私官商相護盈盈總總的進項,這一代一代的積累下來,楚國一大半的財富都落入了他們的口袋,你看到的這些,只怕還只是他們的九牛一毛罷了。”
夏侯雲曦前世在西夏雖然也習得一些治國安邦之策,此刻一聽便算是明白,她眸光微轉的笑開來,“你殺雞儆猴鎮住了他們,還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了銀子給你表忠心,那你接下來要如何辦?”
万俟宸眸光微凝的想了想,“只有銀子,怎麼夠呢?”
夏侯雲曦一愣,万俟宸卻站起來拉了她的手,他的面上帶著幾分疲色,看了看那些被他處理完畢的摺子輕鬆的一笑,“這幾天可真是累了,走,去看看父皇。”
夏侯雲曦哪裡能不願意,當下二人相攜向著未央宮而去。
未央宮裡,万俟殊、万俟玉和万俟煙都在,一邊阿卓正面色沉肅的在給万俟婓問脈,万俟宸進門之時面色便有幾分不好看起來,其他人見到了他來都福身行禮,他揮了揮手,走到了阿卓的身邊。
阿卓收了手,床榻之上微閉著眸子的万俟婓便睜開了眼。
“怎麼樣?”
阿卓唇角微動,眼底有幾分為難,万俟婓笑著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阿卓不你必說了,朕都明白。”
万俟婓早在四五日之前便不在昏睡,阿卓守在万俟婓的身邊,除了幫他看病之外還和他聊天,阿卓雖然是胡人,性子卻是個中原人的性子,他看起來有些微的木訥其實非常嚴謹細緻,身為王子,見識亦是不凡,在加上他身上頗為濃重的文人士子味道,言談舉止倒像是個土生土長的楚國人一般,一來二去的,万俟婓竟然和阿卓成了忘年交,他看到阿卓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病大抵沒有太大的起色,所幸不讓他再說什麼了。
阿卓抿了唇角,站在了一邊。
万俟婓就看了看吉利,吉利揮了揮手,殿內的隨從都退了出去,他並不迴避阿卓和夏侯雲曦,也不擔心万俟煙,只看向万俟宸,“都解決好了?”
万俟宸點了點頭,靠近了万俟婓幾步,“父皇放心,一切都已處置妥當。”
万俟婓便露出讚賞的笑意來,微微沉吟一瞬道,“這樣做也好,畢竟不能弄巧成拙讓楚國內憂外患,裕王一家……”
“父皇放心,我已讓人送走了他們,除了……之外,都有去處。”
除了什麼之外?万俟宸沒有說的很清楚,站在殿中的幾人卻都是面色微變,夏侯雲曦想到那日夜裡帶著她進院子的挺秀少年,眼底到底還是閃過幾分惋惜的嘆然,万俟宸聽了万俟宸的話也有一瞬的怔然,而後要搖頭一笑,“罷了罷了。”
氣氛有一瞬的凝重,万俟婓又看向万俟宸,“南越那邊既然已經定下來,就還是你出面,和南越方面定下個國書,這樣一來明裡暗裡都是一家人了,阿宸,南越既定,你心中想必有了打算,從何處入手,你需要想想清楚才是。”
万俟宸微微蹙眉,想了想才道,“父皇,有些事急不得,我倒是想先將大婚之儀定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