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閻婉口中得知李泰親眼看到她失節後的畫面,且拿了信箋出來,一口咬定是她這魏王妃做的,遺玉就起了疑心。
這事件明擺著是衝著他們夫妻兩個來的,李泰怎麼會不查個清楚,既然這暗中有人陷害,他更不可能把閻婉這個麻煩往魏王府裡攬,由此可想,他提議納妃,根本就是另有目的,或者說,口稱要她考慮納妃一事的他,根本就沒有納妃的打算。
想清楚一切,遺玉又一次感慨李泰對人心的敏銳和洞察,他知道她心裡有根刺,就開始試圖拔掉它,閻婉的出現,只是提供給他一個契機,面對一個不幸失貞的女子,冷漠如他,所有的不是憐憫和同情,冷眼旁觀,察起所圖,再將之利用的一乾二淨,才像他的為人。
在這一次的風波中,閻婉是最大的受害者,遺玉為這個無辜女子的遭遇感到惋惜,興許還有因他們而受牽連的內疚,除了這些,再多的她給不了,也不會給。
她清楚明白自己跟了怎樣一個男人,別人往往只看得到他光鮮亮麗的一面,愛他的權勢,愛他的容貌,愛他的才華,愛他的睿智,所有好的一面。
可他冷漠無情的一面,陰險詭詐的一面,野心勃勃的一面,所有隱藏在陰暗下,不為人知的特徵,又有誰能瞭解,誰能包容?
在一次又一次偷偷慶幸他的無情和冷漠不屬於她的同時,早就將他放在生命裡一個特別的位置。
她愛他,好的,壞的,甚至有時不得不違背良心,不用正統的道德和規範去衡量他,這個時候的她,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沒有貓哭耗子的權利,她只需要對他負責。
“怎麼了?”
察覺到突然變得乖順的遺玉,其實是在分心,李泰握在她腰間的手掌摩挲著她纖長的腰線,從她頸間抬頭。
看見他神色間微微流露出的關心,遺玉輕嘆一聲,再藏不住眼中的柔情,從被胡亂脫下的衣帶糾纏中掙出兩隻手,捧住他的臉,從額頭到下巴,仔仔細細地把他看了一遍,然後問了一個女人通常這一輩子至少都會問上一回的問題:
“殿下,你喜歡我哪裡?”
“你呢?”李泰反問,意外地有些期待她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遺玉剛剛退熱的臉又發燙,靦腆地承認:
“都喜歡。”
李泰滿意了,眼睛更綠了,繼續埋頭做正事。
遺玉不樂意了,一邊推搡他的肩膀,一邊重複問道:“那你呢?”
“不知道。”
他的聲音從她胸口傳來,低啞又含糊,遺玉氣呼呼地在他肩膀上擰了一把,卻不好意思再問他一遍,李泰也沒有給她精力再去多想什麼,略施了些小手段,很快便讓身體敏感的她軟在被褥。
嘗夠了餐前的甜頭,李泰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下香汗津津的遺玉,在醫囑之下忍了好幾日,很想就這麼趁機把她吃個乾淨,奈何阿生已在門外咳嗽了十幾聲提醒他時辰,叫他不得不把叼到嘴邊的肉再放回盤子裡。
“晚上等我,不許再先睡。”
親了親她汗溼的額頭,李泰不多流連,很乾脆地翻身下床,拉過涼被蓋在她身上。
遺玉腦子清醒些,羞惱地“哼”他一聲,扯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埋頭進枕頭裡。
虧得親熱了半天,床上那個已經被剝的乾乾淨淨,李泰身上的衣裳一件都沒少,發冠又被遺玉扎的牢靠,略整理了袖襟,便大步走出門去。
阿生見他從屋裡出來,暗鬆一口氣,正打算咽口唾沫潤潤喉嚨,便聽李泰淡淡道:
“嗓子不舒服就去找李太醫,抓兩斤黃連下藥。”
“咳、咳咳”
無端吃了嗆藥,阿生被唾沫噎了一口,猛咳了兩聲,見李泰走遠,才摸著喉嚨,暗自鬱悶。
合著盡忠職守還有錯啊,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第二八三章 升遷
李泰走後,遺玉又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平卉在門外稟報才醒過來,說程夫人派人先來遞了帖子,稍後要來探望,料是為程小鳳懷孕一事而來,遺玉就沒再賴床。
這頭她梳妝打扮好,程夫人已在院南的抱夏裡等候。
一見面,程夫人便親手遞了一封紅包給遺玉,說是“見喜錢”,算當她頭一個為程小鳳診出喜脈,遺玉不客氣地收下,兩人寒暄幾句,程夫人才收斂了滿臉的喜氣,猶猶豫豫開口:
“我聽說,皇上要把工部侍郎閻大人家的小姐指到你府裡來,可有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