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厚薄了。”
宋家這一回僥倖逃難,官復原職也有可能,宋家這還貪心地想求什麼?換了一個有些羞恥心的姑娘,也不會在那樣利用人,又撕破臉後,還眼巴巴地往上趕。
平卉見她不悅,連忙端茶倒水,又將削好的果子拿銀籤紮了遞上去,遺玉吃了再片,便拿籤子在盤裡戳戳戳地洩氣,李泰從外面回來,就見到她這使性子的模樣。
“又怎麼了?”
遺玉不吭,平卉少見地多了一句嘴,“二少爺去牢裡探望宋小姐了,明兒也打算去呢。”
李泰從門口走到遺玉身邊坐下,喝了口茶,不鹹不淡地道,“有何可憂,若是他看得上眼,帶回去便是。”
他說活口氣,像是帶走的不是一名尚有罪身的女子,而是一塊石頭木頭。
遺玉要是原本只有三分不悅,這會兒也被李泰說成七分,不高興地扭頭道,“宋晴嬡如此品行,怎能幫夫持家,若我大哥真娶了她,不是糟心嗎,我娘性情直爽,同這樣的兒媳婦在一起,不是受氣媽?”
“娶?”語調略揚,李泰蹙眉,側目看著遺玉,淡聲道,“你想多了,她是什麼東西。”
“噯?”
見她還沒轉過來彎兒,李泰放下茶杯,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可說出的話卻是不客人置緣:“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盧俊是你親兄,姻親豈可兒戲。”
這話已經夠直白,明晰當中利害,遺玉沉默了一下,忽地有些難受,她緩緩伸出手,去握住李泰的.低頭輕聲道:“我想讓我二哥娶一個真心喜歡,又能對他好的女子。”
李泰輕輕抿唇,頭一回沒有在她伸手時,將她握住。
第190章 第一痴情人
盧俊二十了,這今年紀的男人早該娶成家,可他現在還是光棍一條,當初兄妹三個還在龍泉鎮小院裡生活時,盧氏提的最多的就是盧二哥的婚事,因他太過活潑,想著成家立業以後性子會穩妥些。
宋心慈的出現,讓遺玉愁起了盧俊的婚事,私心她是想叫盧俊尋一個兩情相悅的,可李泰的提醒,有如當頭一棒將她敲醒,盧俊的婚事,還真不是他自己一個能拿主意的。
夫妻兩個因為盧俊的婚事坐在屋裡大眼瞪小眼,外面就有小廝來報,盧氏到了。
盧氏是與韓厲同行,倆人一個是豎著進門,一個是橫著被抬進來的。
後院的花廳,聞魏從院子裡趕過來的遺玉夫婦、盧俊、盧老夫人,同扶著竹架子的盧氏,還有躺在竹架子上的弗厲打了個照面。
一時間,花廳裡亂成一團。
“娘!”盧俊激動地大喊,噗通一聲在盧氏跟前跪下。
“嵐娘?”盧老夫人伸手摸瞎。
“娘——俊、俊兒?”盧氏紅著一雙眼睛看著盧老夫人,又顫顫伸出一隻手去想要去扶盧俊。
“娘,韓叔這是怎麼了?”遺玉扶著李泰的胳膊將重心放在方腳上。
“咳、咳咳。”一臉虛弱的韓厲躺在架子上悶咳了兩聲,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哦、快,玉兒,快給你韓叔看看,”盧氏手還沒挨著盧俊,便猛地抽了回來,環顧一屋子的人,尋到遺玉。
於是久別重逢的感人戲碼,愣是被躺在竹架子上的韓厲給攪合了。
韓厲中毒了,或者說是毒發了更合適。
遺玉聽過脈,又看了韓厲的眼珠和舌苔顏色,兩指併攏探到他後頸,過於冰涼的體溫讓她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床邊一群人圍上來。
“是毒發,”遺玉邊想邊問了盧氏一些韓厲這幾日的狀況,最後肯定地對著一臉著急的盧氏,解釋道,“是一種名為臘月寒士的毒,毒發前並無徵兆,毒發後不能近水沾潮,否則會受全身關節刺骨之寒,照他這情況來看,中毒的時日不短。”
“那還有救嗎,能治好嗎?”盧氏神情憔悴,看著這些天過的也不怎麼好。
“還好看沒有入骨,兌了藥浴每日浸泡一個時辰,直到毒散即可。”遺玉道,藥材都不是特別難尋,藥引所需的雪水,大戶人家偶有用雪水泡茶的喜好,常年都有儲蓄,在這揚州城裡找個大戶還不容易。
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盧老夫人疑惑道,“這人好好的怎就中了毒呢?”
她不問還好,一問盧氏懸在眼眶裡的淚珠子便滾下來,她看了一眼遺玉,低頭道,“是我欠他的。”
這一眼可叫遺玉糊塗了一下,緊接著便是靈光一閃,磕巴道,“娘,是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