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客中”
“哈哈,又贏了”
興許是運氣,接下來的賭酒,高陽更是一路順風順水,在連贏三局之後,將近正午,竟是率先贏滿了十局,門簾上懸掛夠十塊明晃晃的紅字牌,可以索在場任意一位客人隨身物件。
“二位客官好高的酒品,小的先恭賀,這是各座客人的籤牌,您請挑選一支。”
一男一女撩了簾子進來,一個手裡捧著滿滿一盤子籤牌,一個拿著紙筆帛冊記錄。
高陽紅光滿面,撿了籤,扭頭同遺玉道:“我最喜歡雙數,今日討個吉利,就挑這支了。”
遺玉看了一眼那硬簽上標的“貳拾貳”號,見她興奮過了頭,便一盆冷水潑下去:
“先別高興早了,沒準是挑了件破爛。”
高陽不滿地撅嘴道:“不會,我今日運氣好的很,”接著就扭頭去問那手捧帛冊的男子,“這貳拾貳間裡坐幾個人?”
“二位。”
“唔,那我就挑女客。”
“客官,那間裡兩位都是女客。”
高陽想了想,道:“那你就去取個兒高的那位貼身帶的荷囊給我。”
“好的,您請稍等。”對方記下,拿了籤牌,便躬身退出去。
簾子放下,遺玉便好奇問道:“還能這麼個挑揀法子?那你怎麼不選玉佩首飾,要荷囊做什麼?”
高陽神秘一笑,“我且問,你貼身的荷囊裡裝有什麼?”
遺玉遲疑一下,想起來她貼身的荷囊裡都有什麼物件,暗吸一口涼氣,伸手按住腰側,瞪她一眼:
“差點被你害了,真要是輸掉,讓別人挑到我頭上,就是我饒你,你四哥也饒不了你,不行,這把完了咱們就走。”
她荷囊裡,最寶貝的不是銀錢,不是藥粉,而是一枚李泰親手刻的印章,一開始她不明白這章子有什麼用,後來有一次問起李泰,才驚知,就那麼一枚小小的玉印,雖本身價值不高,竟是能任意差使魏王府精心培養的幾百死士,這要是被人得去了,還了得
“嘶,讓我瞧瞧,你到底裝了什麼好東西?”高陽聞言,兩眼一冒光,就去扒拉遺玉身上。
“去去,別鬧我,還不知道你有這份精明,曉得貼身的荷囊裡多裝人珍愛之物。”
“那是,這一招還是我跟人學來的。”
遺玉推開她,隨口問道:“是誰?”
“是——”
“不行”
高陽話沒說完,大廳裡卻忽起了一陣騷動,兩人尋著聲音瞅過去,就見對面不遠處的一道竹簾後頭,人影晃動,似是正在爭執。
遺玉稍一作想,便有眉目,道是為何,拉了高陽戲謔道:
“還真是叫你挑了件好東西,人家都不肯給。”
高陽皺眉,“看來今天是碰上不懂規矩的了。”
又擱了一會兒,那“貳拾貳”號間弱了動靜,隨著滿廳的議論紛紛,遺玉同高陽身後的簾外有人請見:
“兩位,我們是貳拾貳間的客人,有幾句話,想借一步說。”
聽見這溫溫若若的女聲,換是男客,想必會有幾分謙讓之心,可高陽卻不樂意了,冷了臉,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擱——
“嘭”
“你們這金滿樓還講不講規矩,把人領到我這裡來,是不想認賭還是怎地?”
外頭說話的立馬換成了樓內管事,小心翼翼答道:“客人息怒,非是我們樓裡不懂規矩,只是遇上不願認賭的客人,卻是有一條新規矩,能給個餘地讓雙方當面商量,討個人情,或可拿別的東西對換。”
高陽冷笑:“對換?那好,就讓她們掏一萬兩銀子贖吧。”
簾外面的人吸了一口涼氣,另外一道尖銳的女聲氣憤道:“一萬兩,你這不是訛人嗎?”
高陽是什麼脾氣,若能忍火,那就不是京城裡第一蠻橫的女主兒,擱著一道簾子便罵道:
“沒錢你們到這兒來玩什麼,早早把東西留下,滾回家去”
遺玉暗歎這簾外的兩人倒黴,遇上高陽這吃軟不吃硬的,還怎麼衝,明明是求人還不肯拉下臉,這不是活該吃嗆藥麼。
“你、你敢罵人?”一樣是那尖銳的女聲。
遺玉撫額,真想勸她們趕緊走人,待久了,別說捱罵,就是捱打也不無可能。
“萍萍,別這樣,”先頭那道溫和的女聲低勸了一句,衝著簾裡鞠了一下身,客氣道:
“請二位見諒,被抽中的是我隨身帶的荷囊,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