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過來,站在馬車邊上,同她說話:“嚇著了沒?”
“那人是誰?”她以為同行只有他們五人。
“哦,他呀,說來他同你還有些關係,”見遺玉一臉狐疑,姚一笛打趣道,“這人曾是跟著老四過活的,做錯了事被老四丟了,我路上便隨手撿了回來養著,雖他武功被廢了一半,但聊勝於無,剛好派上用場當個暗衛還是不錯的。”
遺玉不大信他鬼話乾脆換了話題,“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麼?”
“你以為呢?”
遺玉暗道一聲糟糕,“你不是說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那五脈族女?”
姚一笛聳聳肩膀,“人有影,風有聲,他們找不到你這沉在海底的針總能盯著我這個撒網的漁夫吧,你放心,他們頂多知道我尋到了人,還不知是誰,也懷疑不到老四頭上。”
放下心遺玉這便又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五脈族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還有人爭搶?”
她一開始是以為這五脈族女就是紅莊裡的高階貴族,身份尊貴地位特殊,可眼下著來,純屬扯淡,她倒覺得自己更像是人家籠子裡關的一隻會下金蛋的鳥兒,知道的人都想搶,都想要,可誰會在意這隻鳥兒樂不樂意!
“我不是說了麼,等到了紅莊,自有人給你解釋。”姚一笛同遺玉打著哈哈,便掉頭去催促那邊搜屍的兩個護衛整理上路。
這馬車其貌不揚,卻著實結實,十幾支箭射在上頭,除了從窗戶過的,換有一支刺穿進去。
啞妹同姚一笛在外面換了衣裳才又坐上車,聞著車內揮之不去的腥味,遺玉更願意步行,但想想外面的溫度,還是作罷。
然而她這一時起念,卻在第三天的同一時候,便得到了“滿足”。
衣發凌亂,髮髻上幾件貴重的首飾都不知在奔跑中跌落幾件,遺玉喘著氣,一手拎著裙襬,一手拉著姚一笛的衣角緊緊不放,被他半拖半帶著往林子沉處拔足狂奔。
從昨晚遇上第一撥襲擊的人起.他們便沒停閒過,走著走著便會遇見突襲,打完了一波又一波,起初姚一有他們還能應對自如,可隨著襲擊的頻率進來越密集,面對一群不怕死的猛撲,他們體力漸漸不支,也不約而同地受了傷。
一入夜,不小心在荒郊遇到了埋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名護衛當場斃命,馬車也被砍翻,啞妹眼明手快地劈開了車板,吸引了襲擊者的注意,姚一笛夾著遺玉趁亂跳了出去。
一見對方人數,他想也不想便拉著她往路邊林中狼狽逃竄,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真在這裡被抓住了,這大半年他可就白忙活了!
身後的追趕聲進來越小,直到聽不見,遺玉才費力地扯了一把姚一笛,乾啞 地低叫出一句:“停、停下,我……我跑不動了。”
一直以來,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這麼一大段路跑下來,心臟都快跳地炸開來,再跑下去,她非要休克不可,她的腿是受過一次傷的,她可不想因著這麼劇烈的跑動引發出什麼舊疾。
姚一笛停下腳步,託著遺玉手臂,扭頭張望來路,也是氣息不勻,額頭冒汗,他轉身半蹲下來。
“上來,我揹你。”
“不、不要。”
“快點兒,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害羞什麼?”
遺玉氣兒還沒喘勻,便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扶著邊上一棵樹順著胸口,嚥著喉嚨裡不住住外冒的酸水。道:“早、早知道,跟著你這麼不……不安全,我還不如,不如被他們抓去呢。”
這叫什麼事兒,她明明是被擄走的,現在倒黴跟著擄走她的人四處逃竄。
姚一笛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哎呀,你不知道,我們紅莊也是有規矩的,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我的人就帶不進來,等到了蜀地,我保管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好啦好啦,快走吧,你真被別人逮去了,他們可沒我這麼好脾氣供著你。”
廢話!遺玉暗罵,比起落在一群豺狗手裡,還不如跟著這隻死狐狸,好歹他還通點兒人性不是。
“找個地方躲著去,我不跑了,誰曉得前面還有沒有人等著。”遺玉摸著脖子上的汗,死活不跟再往前走。
姚一笛沒轍,又顧忌她身上隨處暗藏的毒藥,怕被她蟄上一口得不償失,只好哄道:“不會了,我不是說了麼,我們紅莊也是有規矩的,蜀地是我姚族的地盤,真要打你主意的人,必都會選了在這之前搶奪,再往前走兩個鎮,便能過地界了,這樣好了,我同你保證,要是入蜀之後,還有人敢追攆咱們,我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