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丹藥只是她給予的三分之一,顯而易見別的是拿來做了人情,傻子才會把這藥方給人。
但讓她改主意的,卻是因為兩幅畫,沒錯,魁星樓售賣李泰和杜若謹所畫,有她題字的兩幅,她不相信魁星樓會不清楚將這兩幅畫擺在一起售賣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可對方卻依然做了,並且讓杜若謹得了畫,有關他們兩個的流言,也漸漸傳開。她不願去想李泰是否知道這件事,他是怎麼想。但她卻從中得了教訓,魁星樓這種兩面三刀的勢力,不是她能沾的,至少現在不是。
“也好。”李泰贊同了她的想法,轉而又問道那金銀丸的事。
這個朝代,對金屬藥劑的理解淺薄,她又沒研究過道家丹藥,遺玉無從解釋她從哪裡得出丹方毒害的結論,只好道,“我無意聽她們說起,便覺得這金銀丸有古怪,即便是我那碧露丸的方子,也要一味稀珍的白鶴草才能成藥,藥效才會顯著,這些整日講學的道士又是憑的什麼做出丸藥?許是我身為藥師敏感了些,總也覺得沒看過方子的東西,不能亂吃。”
儘管她這麼解釋,李泰還是察覺到她的隱瞞,卻不逼迫她講,一轉話題,就將方航要在京中做藥材生意的事對她提起。
“我另在禮部給他安排了差事掩人耳目,生意上他並不出面,七家鋪面掌櫃的賣身契,我拿了三張與你。”
換言之,便是遺玉平白得了她姑丈那家五柳藥行的四成乾股。
第164章 我叫你裝
轉眼,四月過去,五月迎來,遺玉在床上待了半個月,吃的是李太醫開的方子,傷處敷的卻是自己配製的藥膏,她現在本事,李太醫也知道幾分,就不多開傷藥給她,每次診察,也只切脈,不多作用。
傷筋動骨也得一百天,她這可是嚴重許多,半個月,傷口結了一層痂,卻脆弱的不堪碰觸,幹什麼都有人伺候,一天到晚除了李泰在身邊時,總有一兩個人在跟前看護,最難受的是連個澡都泡不成,只能脫了衣裳躺在床上讓侍女們給她擦洗。
好在李泰讓人又打了一張洗頭用的躺椅給她,同當初在秘宅時的幾乎一模一樣,躺在上面洗頭,也算是她一天之中最享受的一件事。
李泰這陣子除了上朝外,很少住文學館去,有什麼事都是帶回翡翠院處理,遺玉看在眼裡,暖在心裡,忍不住勸了他兩回,見他有聽沒進,也就作罷,有他在,她也不必因為下人們沒人敢抬動她,一天到晚窩在床上長菌。
下午的時候,兩人常是同處一室,卻互不干涉,他辦他的公事,她就在紙上策劃她的東西,除非是她坐的久了,他才會過來將她筆拿走,小桌子抬到一邊,叫她這傷殘人士乾瞪眼又沒辦法,要麼繼續瞪他直到晚上睡覺,要麼就閉上眼睛休息,興許過會兒還能被他特赦將小桌子還她。
當然她也嘗試過去幹擾他辦公,結果是他面無表情地放下筆走過來,託著她腦袋親上一通,可怕的是有一回她心情好迎了他,等回過神,衣裳已被解到腰下,大白天就差點被剝了乾淨,晚上擦身時見著兩個貼身侍女臉上的精彩,尷尬了好幾日,那次以後,她就再不敢招惹他。
另有一件讓她不爽快的事,便是那天在馬場上“護駕”的黑衣人,她問過李泰,他卻不肯多說半句。
阿生敲門進來時,遺玉正在推擬鎮魂丸的藥方製作步驟,指了小凳讓他坐,阿告卻笑笑立在屏風前,不動彈,等她忙完了手裡的事,才去問他:“如何,送去了嗎?”
“您放心,屬下是將藥方親手送到那楚樓主的手上。”
“她可有讓你帶話?”
阿生掏出一封信,遞給平彤呈過來,遺玉抖開看罷,凝神一陣,就將那張紙窩成一團給平彤,“拿去燒掉。”
信上寫的不多,只是表達了謝意,又暗示遺玉,若有類同碧露丸的藥方,魁星樓願意高價收購。
“多謝你替我跑這一趟,”遺玉抬頭去謝阿生,這件事由阿生來做再合適不過,一來他辦事本就利索,二來他是李泰身邊人,魁星樓當是會多想上一層。
聽她道謝,阿生卻撓著頭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是跑個腿,您同我這樣客氣,倒是讓我羞愧了,若再有吩咐,您只管開口就是。”
遺玉是比別人更清楚阿生有多忙,這回讓他跑腿也是一時心起,本意是叫他尋了別人去,當初開口,也沒想他會自請了去。
“我這也沒什麼事了,你忙去吧,平彤。”
平彤會意地去妝臺邊的架子上取了一隻藥瓶,遞到阿生手裡,“李管事,這是驅蟲的丸藥,主子腿腳不便,就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