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響起兩下沉重的玉器落地聲,扭頭吩咐了門外的侍女進去照顧,仰頭看了看今日格外明媚的陽光,心裡卻久違地有些陰鬱。
那天在馬場,他只想尋一個契機,尋一個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對付魏王府的理由.他甚至不怕遺玉洞察他意圖,一再逼迫,只是為了讓她躲避,可他相人無數,卻沒料到,那輕描淡寫的一刀,便是破了這局,不管遺玉腿傷是否表面看起來那樣嚴重,被動的一方卻成了他們父女。
一肢抵一肢,這不是句玩笑話,他那晚的逼迫,字字句句,反成他人把柄。
“嵐娘,你是有一雙好兒女,可他們不該……”
“主子,那兩個大夫被屬下安置在鳳翔府中,長孫府應該已收到他們失蹤的訊息。”
“繼續盯著。”
“是。”
李泰回到房裡時,遺玉正靠坐在床頭,在橫搭在床上的小案上書寫,案頭和床邊放了不少書,她一邊翻看一邊記錄,做的投入,就沒注意到他進屋,平彤正在幫著研墨,見李泰進來,忙放下東西從床邊站了起來。
“在做什麼?”不好好休息,李泰蹙眉,走過去撿了床案上一本書翻看,竟是道學。
“回來啦,”遺玉扭頭衝他打了個招呼,便繼續翻書,“先更衣,平彤,去給你主子倒杯溫水,先別讓他喝涼的。”
“是。”
平彤出去,李泰卻沒聽話去換衣裳,一手撐著案頭俯下身去看她在紙上寫的什麼,她字寫的比平時潦草,但一條一條記得清楚,不難發現她是摘錄有關道家丹藥的事宜。
“這是作何?”
他靠的近,說話時溫熱的呼吸灑在遺玉耳後,癢癢的,難免叫她分神,縮了下脖子,卻沒躲開,抬起筆免得點畫了紙張,側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不答反問:“正有事要問你,你有服用金銀丸嗎?”
“丹丸?”李泰點頭,“是有吃過些。”
“你吃過?”遺玉一驚,抖了幾滴墨在紙上,慌忙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吃的,吃多久了,吃有多少?”
偏過頭,見她眼中顯而易見的緊張,李泰略緩了口氣,“是夢魘毒發那些時日尋醫,有吃過幾日,後毒解就沒再用。”
鬆了口氣,心又落回去,遺玉沒好氣地嗔他一眼,“你嚇死我了,以後可不許吃那東西知道嗎?”
她腿傷這些日子,天天躺在床上,什麼湯湯水水的補品喝的多又不能動彈,這便養了一圈肉出來,看著圓潤不少,平添了幾分圓潤可愛,生氣時鼓起腮幫子,尤為可愛,就好像你不答應她,她便會扁起小嘴哭鬧一樣。
又見這小人兒這副嬌態,李泰輕點了頭,正要伸手去摸摸她頭,卻見她彎眼一笑,湊上來就在他嘴角親了一口,軟軟涼涼的唇瓣貼在面板上,他幾乎是下一瞬便偏過了頭,在她退開之際又快又穩地捕捉了這個吻。
含著她異常甜軟的嘴唇,輕輕吮咬舔舐,濡溼了她的嘴唇後,按住她欲往後退的小腦袋,幾下頂開她閉的並不嚴實的嘴巴,密不透風地吻了上去,靈活的舌頭將她口中的甜味卷地一乾二淨,又纏著她柔軟的小舌頭含弄了一陣,直到她喉嚨裡哼哼著抗議起來,細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刷著他的眼下,這才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一得機會便往後縮的小舌頭,可惜地退開。“唔……”遺玉氣喘吁吁地捂著溼乎乎的嘴巴,縮著被他咬疼的舌頭,瞪他。
平復著體內的騷動,李泰摸摸她頭,餘光看見案上一碟剩半的酥點,拿了一塊放進嘴裡,皺眉,雖然同她嘴裡的甜味是一個樣,卻引不起他半點食慾。
“不許吐,浪費。”
看著他皺眉勉強嚥下那塊連她都覺得太甜的點心,知道他討厭吃甜的遺玉竊笑,便不計較他剛才咬了她一口的事。
更衣後,在遺玉的指揮下,李泰將不能動彈的她抱到內室窗邊的湘妃榻上,一天下來,好歹叫她挪挪窩,他坐在外側,聽她交代了同魁星樓交易藥丸的事,識趣地沒有告訴她,他老早就知道。“你打算將藥方給他們?”李泰問道。
遺玉驚訝地看他一眼,沒想他這麼簡單就猜透她心思,“不怕你笑話,當初我是覺得能同魁星樓搭上線,也是件好事,可後來思慮後,便覺得簡單了,這魁星樓的後臺尚不知是什麼人,我貿貿然就和他們牽連,實為不智,所以我便想著將這藥方給了他們,不必照那契子再給他們送藥,也算斷了瓜葛。”
表面上看,是她吃了虧,就見現在碧露丸大賣的勢頭,已不光是賺幾個小錢的問題,從封雅婷那裡得知,魁星樓每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