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這新王妃指派了陪嫁的丫頭來頂她們不說,還叫她們都聽命兩個不知哪裡跑來的野丫鬟,怎叫她忍得下這口氣。
這邊平彤越聽越惱,又一瞄看見她腳上顏色,一下手就瞪圓了眼,也不顧她剛才說話難聽,一手擋開趙川,上前兩步指著她鞋面,厲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在主子新婚期裡穿紅鞋!”
一時間,眾人都將視線落在那雙紅鞋小腳上,沒了聲音,高門大戶娶正妻,為示尊貴,府中上下女子,不論婚否,都能穿紅鞋,不然便是壓主,折煞正房。
容依被她一語指出來,神色略有慌張地從鞦韆上站起來,一抖裙面遮住鞋子,側頭道,“上午從湖邊過溼了腳,下午出來沒留神,穿錯了鞋。”
“脫掉!”平彤才不和她客氣,這狗仗人勢的東西從前見得多了,怎會聽她胡說。
“你兇什麼兇!”那容依也來了脾氣,沒留神身邊丫鬟都低頭禁了聲,把兩隻圓眼一瞪,一手指了平彤鼻子,“你是什麼東西,這魏王府輪到你來管我嗎!”
“哦?那你且說說,這魏王府裡,哪個能管得住你。”
“參見王妃。”一群丫鬟垂頭蹲身拜下,趙川頭上出了一層薄汗,平彤也轉身彎下腰,只那容依面色幹窘,僵硬地放下指點平彤的手指,擰過頭去。
平卉撐著紅梅小傘,遺玉抄著雲錦袖慢步走過來,素淨的小臉粉燻未施,卻是一派端莊秀麗,她將這一群人打量了個遍,遂叫了趙川說話:“早晨你們在翡翠院犯了錯,我記得王爺是有交待下二十鞭子,都罰過了嗎?”
趙川背後冷汗“刷”地一下便流下來,他背上是還疼著,可那好生生立在那裡的大侍女,卻哪裡像是捱過鞭子的模樣。
“王妃恕罪,是老奴——”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容依嬌聲搶過:“殿下只說罰我們鞭子,又沒說什麼時候責罰。”
這下就連平霞都拿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瞧她了,她前後待過兩戶人家,明白這門第越大,尊卑便是越分明,她可不知道這容依是李泰什麼人,只曉得敢這樣同主子頂嘴的,打死都有。
遺玉卻不生氣,往花架邊上的石桌去了,讓平霞加了墊子,才安身坐下,對趙川道:“趙總管,丟取藤鞭。”
趙川兩頭一瞧,想起李泰早上態度,一咬牙,便悶頭跑走了,一群丫鬟都露出怯色,只那容依卻漲著臉怪聲對遺玉道:“王妃這是要對奴婢用刑不成?”
遺玉只當她話耳旁風去,平卉在一旁倒了茶遞到她手裡,她端著一口一口喝下,容依見她這般態度,這才有些怕了,既不敢走又不願意求情,磨磨蹭蹭等了一盞茶的工夫,趙川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王、王妃。”他一頭大汗,手裡舉著一柄兩指粗細的鞭子。
“二十鞭子,你仔細數了。”遺玉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面對那一臉羞怒的丫鬟,眼中始露出凜凜厲色,直把那容依盯得氣勢弱下,打了個寒禁,方才冷聲道:“你記住,這魏王府裡從今往後是有第二個主子的,打。”
趙川苦著臉,硬著頭皮照著容依背後抽下鞭子,一下就將她抽的尖叫了一聲,第二下她便開始躲閃,卻被平彤平霞上前按住,扭跪在她上,只能任由鞭子抽落在後背上。
“啊、不要!啊!疼、放、放開我!啊!”
一聲聲痛呼,花架旁的小丫鬟都看的縮起了脖子,請幾個膽小的還白了臉,遺玉看著容依背後的衣裳被抽地爛開,露出血色,捏緊了手中茶杯,幾乎不眨眼地看著她挨夠二十下,最後哆嗦著軟倒在地上嗚嗚哭泣。
“今天既然遇上,我且說幾句,你們下去互相傳了也好,”遺玉對著那群丫鬟道,“我是個好脾氣的,你們偶爾偷個懶,就算我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但若是哪個以為她能在府裡吃白食,攪事端,一旦被我知道,”她身體微微前傾,叫那群丫襄緊張的頭快垂到胸口去,“就是你們到王爺那裡求情,也不管用。”
“趙總管把這裡收拾下,庫房我自己去就好。”說完括,遺玉便不多做逗留,領著平彤盧東幾人,朝花園那頭去了。
“呼,嚇死我了。”幾個小姑娘拍著胸口道,“早上看了還當王妃是個和氣人呢,怎就突然這麼厲害了,我剛還以為要捱打呢。”
“好了,都別在這圍了,還不把容依姑娘扶下丟,”趙川臉色難看地拈了兩個人抬起哭岔氣的容依,“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以後少往花園裡跑,這鞦韆是給你們搭著玩的嗎!下去、下去!”
“小姐,這樣不懂事的,直接丟出去就好.還留她做什麼,”平彤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