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翻身遲緩,被柳關一劍刺在胸前,再無力支招。
柳關也不檢視她死活,抽出劍,扭頭掃見遺玉這邊動靜,雙目乍現狠色,足下發力,便拖著被姚一笙刺傷的右腿,持劍衝了過來,當先朝著蕭蜓刺去。
蕭蜓搶在被他刺中之前,抱著沈劍堂的身子原地幾個打滾,躲避開來。
“柳關,你若現在住手,我保你無事。”蕭蜓沉聲一喝。
“哈哈,姚一笙當我是傻子,你也當我是傻子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知不敵才這麼說的吧,有本事,就撿起你的刀,同我打啊!”說話的當口,柳關又一劍刺去,他猜得沒錯,蕭蜓方才毒醒,四肢根本無力,別說是拿那把大刀了,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
一劍一劍刺來,蕭蜓只能艱難地抱著沈劍堂翻滾避開,可是他們朝著那谷崖的方向,一連幾次之後,便是退無可退,眼見又一劍殺招刺來,蕭蜓想也不想便翻身擋在沈劍堂身前,迎面朝向柳關舉起的利劍,面上雖帶懼色,但毫無退意,當下,已有抱死之心!
“啊!”
一聲痛呼,卻是從柳關口中發出,蕭蜓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右肩頭多出的一隻纏著布條的小手,那手上握著一把小刀,刀片被陽光折出刺目的冷光,狠狠刺下,竟生生將他的肩膀扎穿了過去,再眨眼,便見柳關嘶聲揮臂,將伏在他肩頭的遺玉,狠狠地甩飛了一丈遠。
一愣之後,蕭蜓乘機抱著沈劍堂,朝另一側山壁翻滾而去,如此,兩人算是僥倖躲過一死,而另一頭,幫他們禍水東引的遺玉,卻糟了糕!
“你這該死的廢了我的右臂!你怎敢!”
柳關快速點了幾處止血的穴道。浸滿血的右臂無力地懸在肩頭,他換了左手持劍,但因劍客視若生命的右臂被廢,幾近瘋狂,他的臉上佈滿了扭曲的猙獰之色,雙目通紅,一步步逼近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遺玉。
“咳咳……”遺玉劇烈地咳嗽著,狼狽的臉上,分不清哪裡是泥土,哪裡是汙血,她一手撐著柔軟的草地,拖著沉重的身子,不斷地朝著同李泰漸遠的方向後退,另一隻手持刀舉在身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拖延時間,護他周全!
“嗯?”柳關在將她三步時,突然停了下來,盯了她一眼,獰笑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如此,我便先殺了常四,叫你嚐嚐我這失臂之痛!”
說著,他便提劍轉身走向依舊昏迷的李泰!
聞言,盯著他舉起手中滴血的重劍,眼珠一夠落在那靜靜躺在草地上的男人,遺玉布著血絲的眼瞳霎時緊縮起來,口中的牙齒緊緊地咬合,似要崩裂,恍然間,她腦中又躥過盧智消失在火海中的畫面,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不…要.不要!”
四肢無力的蕭蜓抱著剛剛醒來的沈劍堂,著著遠處的一幕,那纖細的好像一隻羚羊的身影,猛然躬身從地上躥了起來,舉著手中的銀光,飛撲向比她高出一截的男人一一
“不要!”
近在咫尺的聲音,仿若一記驚雷,轟然在耳邊炸開,猛然睜開雙眼,觸目所及,揭破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卻也將成為他此生最大的魔障!
劍鋒懸在李泰頭頂停住,血花在他面前炸開,遺玉嘶啞的喊叫聲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眼,一如她那條死死勒緊柳關脖子的手臂,還有她握刀狠狠戳在他身上的小手。
柳關被她不設防地勒頸,一記猛刺,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後退幾步,他目毗欲裂地抬起左手抓向她的脖子,五指在她纖細的頸側劃出幾道血痕,翻起了皮肉,一把將她扯下,大步上前,左手成拳,待要砸向李泰心窩又被她撲起抱住手臂,張嘴死死地咬下去就像是不要命地小獸,傷痛的身體只剩下本能,被甩開,再撲上,再被甩開,再撲上而一直到
柳關第三次被遺玉抱住大腿,終是爆發,怒視著攀附在腿上的人影,嘶聲一喝,當下運起空乏的內力在左掌,帶著戾氣,當頭拍向她頭頂。
“小玉!”蕭蜒和沈劍堂發出一聲低喝。
“死來!”柳關怒吼。
“嘭!”
兩雙手掌,一剛一柔,同時擊在一張染血的胸前,將那發狂發癲的男人,一擊拍出兩丈,重重砸在了地面上,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因力殆而暈了過去。
李泰嚥下喉中上湧的腥甜,收掌之後,重新跌回地上,從他身邊躥出一道人影,跑上前去將軟倒在草地上的遺玉扶了起來,將她小心地靠在胸前,輕手輕腳地檢查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