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泥土鬆軟,你這門口的眾多腳印,只有往裡面進的,卻沒有往外面出的!’說完他手中劍落,一腳踹開茅屋大門,躲過陷阱在屋中唯一一張床下找到了他同伴的屍首。”
眾人恍然大悟,不由又開始議論起來,遺玉轉身正對著北座的皇上,恭敬道:“陛下,這個故事裡,尚有幾層含義,可容小女解釋一二?”
李世民定眼看了她片刻,遺玉垂著頭,敏感地察覺到了對方目光中所帶的氣勢,強按下因心頭的壓抑之感而生出的退縮,她必須要拖到盧智回來,必須!
“那你就解釋來聽聽吧。”
“是,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三個道理,”她直起身子再次側身站好伸出一根白嫩的指頭,清亮的聲音響起,“第一,聰明人往往審時度勢,能從細微的跡象中預見危險,從而避免不幸。”
她伸出第二根指頭,“第二,作惡之人就算一時逍遙法外,也最終會被得到報應。”怎麼盧智還不來?
第三根指頭也伸出,“第三,在身處困境之時,分散開來更是危險,往往只有團結起來才能抵禦外敵。”如何是好,她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就在遺玉心中焦急萬分之時,李世民卻做出了一個讓在場眾人驚愕的舉動,他緩緩伸出雙手來輕輕拍響,笑著道:“好,你這故事講的好,道理也講的好,小姑娘,你姓什名誰,是誰家的孩子?”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留那個掌聲的餘響,伴著遺玉的聲音,“回陛下,小女姓盧,名遺玉,並非京城人士。”
聽了她的話,盧中植端起酒杯悶悶地喝了一大口,這樣的好孩子,明明是他盧某人的親孫,卻不能承認,是在讓他憋屈的很,委屈的很!
“哦?”李世民扭頭去問一旁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李泰,“老四,這位姑娘你是從哪邀來的?”
李泰瞥了一眼場上躬身而立的遺玉,回頭答道:“盧小姐是國子監的學生,因在高陽的生辰宴上默了一首詩,被破格收進了書學院。”
“這麼說,她的詩詞也不錯了?”
李泰又扭頭端起酒杯,低聲道:“字是寫得不錯。”
若說剛才李世民的鼓掌和誇讚讓眾人驚愕,那現下李泰的稱讚就讓人懷疑耳朵出毛病了,要知道,雖然只是一個“不錯”的評價,可要得到這位魏王殿下的稱讚,可比大冬天跳進曲江裡游上一圈還要不容易。
微垂著小腦袋的遺玉並不知道從李泰嘴裡吐出稱讚有多難得,她這會兒正感焦急萬分,巴不得他們父子倆能多問幾句多聊一會兒才好,聽了李泰的話後,只覺得心裡怪怪的,隱約記起似是以前也曾聽他說過這麼一句。
第一二四章 這對兄妹
這誇也誇了,贊也讚了,按說她就該自覺地下去了,下面不少人還摩拳擦掌地等著上場表現一番,這故事聽完了,尚未獻藝的人心中自然急迫起來,個個盯著那場上的黃衣少女,只等她回座就起身搶次序。
長孫嫻嘴角泛起一絲嘲笑,拖延時間的辦法倒是用的不錯,可盧智卻是趕不來了,等下她把那最後的名額取得,他想要再遇到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可就難了,這對兄妹怎麼也翻不過天去。
遺玉垂頭輕咬著下唇,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時間過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可老天似乎沒有聽見她的祈求,李世民只是和一旁的幾個大臣簡單聊了幾句,就對她道:“盧姑娘,你這故事很是讓人心有所觸啊,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體悟,實是難得,稍後,於朕一同賞月。”
這下不只是眾人愣了,遺玉也傻了,她原本來這宴會就是不得已的,剛才講那個故事也是為了替盧智拖延時間,萬萬沒有想到這最後一個名額竟然被她得了去!
而眾人呢,因太過驚訝於皇上和魏王的贊言,完全沒有把遺玉算進那五個名額中,這會兒皇上直接提了出來,大家才緩過勁兒來,頓時咬牙的咬牙,暗罵的暗罵。
遺玉抿了抿唇,定神後,張口道:“陛下明鑑,小女實是沒有這般體悟,這故事和道理全是家兄所講,不瞞陛下,小女自幼喪父,兒時家貧,母親又一人供養三個孩子,全憑母親河哥哥教導,又得了晉博士的賞識,小女才有幸能入這國子學中受教。”
長孫嫻原本還因皇上的親口邀請而驚愕,這會兒又聽她這麼講,一時就明白了她的打算,清冷的小臉頓時沉了下來,不行,就算是讓這丫頭去,也好過盧智那個人精去!
想到這她便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來,“陛下,盧姑娘太過自謙了,小女與她同窗數十日,盧姑娘的勤學苦練和天資聰慧是小女鮮少見過